这些明明都与她无关。

手因为失血过多而发抖,好不容易才拿出了钥匙,插进锁眼里,咔哒一声。

箱子打开。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张纸,纸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但她无暇顾及。

她先拿起纸,看见上面的内容,错愕、愤怒、茫然,依次在脸上浮现,最后归于平静。

风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屋子里寂静无声。

“陆魈,”明月喃喃出所看到的名字,抬起头,对上男人复杂的视线,“或许,我该叫你哥哥,对吗?”

说完,她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血混着雨水将她浸泡了个透。

陆魈抱起她。

怀中的少女在昏迷之中微微皱着眉,精致的小脸沾着血水,浑身狼狈至极。

哥哥?

脑海中,一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渐渐从回忆中浮现。

头发花白的女人拿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的照片跟他说,“她呀,论辈分是你的妹妹,原本应该和你订娃娃亲,可惜,可惜……”

他天生看不见颜色,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他从出生以来看见的唯一的色彩。

那个姓刘的女人说什么可惜他不懂,娃娃亲他也不需要。

只是他觉得他很需要那抹颜色。

这种想法稍纵即逝。

因为,小小的陆魈那时候只想着怎么才能吃饱,怎么才能捱过晚上的训练。

他只是保留了那张照片。

长大后,他才明白那个女人说的可惜是什么。

他们是互为敌人的存在。

满身伤痕的夜里,他常拿出照片,看一看小姑娘身上琳琅满目的色彩。

不过从今以后不需要了。

他救了她两次,她该还给他一条命。

小屋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敞开的箱子里,只余下一张泛黄的相片,上面赫然是小小的明月。

-

陆魈,是“陆夜”家族一个向往外界的嫡系小姐和外洲人偷偷定情而诞下的孩子,在那场屠杀中死亡,而陆魈被一个组织带进了残酷的杀手训练场。

至于那组织是什么……

明月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豪华帷幔。

这是哪?

大脑宕机了两秒,想起身,却拉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钻心的疼让她叫出了声,又倒回床上,眼角涌出了泪花。

她低下头往肩膀上看去,两个肩上都缠了厚厚的绷带,这才想起来她刚刚被捅了个对穿……

那个白衣人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弄死她,偏偏还要整点花的,果然反派都死于话多。

帷幔在此时被人拉开。

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看清眼前人的脸后她一愣。

“你”

“嘘。”男人冷白的手指竖在削薄的唇上,淡漠的琉璃眼静静看着她。

明月下意识闭上了嘴,满眼的疑惑。

下一刻,却瞪大了眸子。

男人掀开她的被子,她身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一丝不挂,“你、你做什么?”

她想捂,胳膊却疼的要命,只能脸色爆红的眼睁睁看着男人神色淡淡的给她套上衣服。

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内衣和吊带裙,笨拙的给她一点一点穿上,香艳的躯体就在眼前,他眼里却没有任何欲色,就好像,好像在给一个洋娃娃穿衣服一样。

明月气急败坏的蹬了他大腿一脚。

十六岁以后就没受过伤的陆魈毫无防备的挨了一脚,不疼,反倒是明月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脚踢在他身上就像踢了一个铁板一样,怎么那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