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刷了漆的墙上;淡蓝色的光将墙变成了冰川的表面,地板上的灰尘变成了斑点似的落雪,而那个男人自己则变成了一座冰雕,黑袍掩盖的地方被笼罩在黑暗里。“阿兹卡班的囚徒们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

哈利张开嘴,发出一丝暗沉嘶哑的声音,没说出话。

防御术教授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要知道,波特先生,如果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统治了英国,然后建造了一个像阿兹卡班一样的地方,他建造的原因会是因为他喜欢看见他的敌人们受苦。而要是他开始觉得他们的受苦让人不快,你猜怎么着,他第二天就会命令把阿兹卡班给拆掉。至于那些制造了阿兹卡班,和那些没有拆掉阿兹卡班的人,他们会一边鼓吹崇高大义,一边想象自己不会变成犯人……好吧,波特先生,我想,如果我需要在这些人和神秘人之间选一边打交道,我会发现黑魔王冒犯我的理智还要少一点。”

“我不明白,”哈利说,他的声音在颤抖,他读过关于监狱心理的经典实验,那些普通的大学生一担上监狱看守的角色,一下子就变成了虐待狂;只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实验测试的问题并不正确,他们没有测试最重要的问题,没有看向关键人群不是监狱守卫,而是其他所有人,“我真的不明白,奇洛教授,人们怎么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就这么让这种事发生,为什么英国魔法界这个国家会做出这种事”哈利的声音停住了。

在淡蓝色的光下,防御术教授双眼的颜色一如既往,因为灯光的颜色和奎里纳斯·奇洛的虹膜一样,像一双永不融化的坚冰。“欢迎,波特先生,初次看到政治的真实面貌。一个在阿兹卡班的可怜家伙能给任何政治派别派上用场吗?有谁帮助他们能得益?一个公开站在他们那边的政治家会将自身与罪犯,与弱点,与一些人们不想去思考的讨厌事物联系起来。另一方面,政治家可以呼吁更长的刑期,以此展现他们的权力与残酷;毕竟,要展现力量的话,他们需要一个可以为之碾压的受害者。而大众的掌声总是会直觉地送给赢家。”他冷酷愉快地笑起来,“你要知道,波特先生,他们中从没有人真正觉得自己会进阿兹卡班,所以他们将之视为对己无害的东西。至于他们让其他人所遭受的……我想曾经有人告诉过你人们会在乎这种事?那是谎言,波特先生,人们一丁点都不在乎,要是你的童年没有受到那么多庇护,很早以前你就会注意到了。这样自我安慰吧:那些现在呆在阿兹卡班里的犯人们当初投票所选的魔法部部长,正是那个保证将他们的牢房挪得离摄魂怪更近的人。我得承认,波特先生,虽然我对民主制度下所组成政府的效率不抱希望,但我欣赏这种诗意受害者一手引导了他们自身的毁灭。”

哈利刚刚才整理起来的自我又有了被震回碎片的危险,这些话像锤头般砸在他的神智上,将他一步步驱回悬崖,悬崖下潜藏着某个巨大的深渊;而他正在试着找些什么以期自救,一些聪明的反驳,用来驳斥那些词句,但是他找不出来。

防御术教授看着哈利,视线中反射出更多的是好奇,而非命令。“理解阿兹卡班如何建造起来并持续存在很简单,波特先生。人们在乎的是他们他们自己期望承受或获得的东西;只要他们不觉得会自食其果,他们的残酷与淡漠将没有止境。这个国家里所有其他巫师的内心都与想要统治他们的神秘人没有两样,只是缺少他的力量与……率直。”

男孩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连指甲都掐进了手掌。他的手指或脸色可能在发白,但没人能看见,因为黯淡的蓝光将一切都投上了冰雪与阴影。“你曾经提出过,如果我的志愿是成为下一个黑魔王,你会支持我。这就是原因吗,教授?”

防御术教授点点头,唇边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学会我教给你的一切,波特先生,而后总有一天你会统治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