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问题了,”太宰治目光沉着,眼中似有雷霆闪烁:“是什么人能完全避开我们的人手,让数量如此庞大的异能者进入横滨呢?”
“兰堂先生。”
外面传来下属大声问好的声音,两个人顿时止住话头,看向门口。
进来的便是兰堂了,他这次穿了一身看起来格外厚重的皮毛大衣,要不是他身材瘦高一定会被裹得和熊一样。可是饶是穿成这样,在进来的依然能看见他浑身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好,好久不见,太宰,”
他哆哆嗦嗦的摘下头上的帽子,抖了抖上面的雪水,把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唇色青紫的脸来。
“听说你生病了,”他向前跨了几步,中也下意识地警惕的挡在太宰的前面。
中也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动作的不妥,可这时让开未免太过刻意,一时便僵在那里。
后面传来憋笑的声音,兰堂站在原地似乎很是疑惑。
就这么僵持了近乎一分钟,太宰治欣赏中也的窘态欣赏够了,眼看着他耳朵越来越红,对面的兰堂越发疑惑,才大发慈悲抬手把他拉到一侧,咳嗽两声转移话题:“您怎么过来了。”
“我在路上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
中也让开后,面前这一片地方都空了出来,他自然而然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面带关切:
“病的很严重吗?”
他把那顶陈旧的帽子放在膝上,边缘有细细的金链垂下。
“只是发烧而已,比较遗憾的是打了针以后就已经退烧了,”太宰治遗憾地说:“要是就这么烧下去的话一定足够致死的,都怪这个多管闲事的小矮子。”
她瞥了一眼中也,嫌弃的模样不言而喻。
中也只觉得自己额头有一个具化的十字青筋不断地跳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当着兰堂的面一拳捶在太宰治的头上:“合着我救你错了是吗!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自杀混蛋狂魔!既然不想被我送到医院来就自己找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躺着啊!”
“我才不要!不会被找到地方一定又黑又脏,我才不要在那种地方死掉!”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拌起嘴来,中也趁着太宰治手上还插着针动不了接连给了她好几个爆栗,敲得她满头包。太宰治气的伸腿踢他,却被灵活的避开,然后又被耀武扬威的敲了好几下头。
兰堂感受到旁边气息的躁动,不着痕迹的往身侧看了一眼,手指敲了敲帽檐,发出轻微响动。
冷静。
他冷漠的提醒他。
兰堂只是坐了一会就走了,在拔了针后两个人的打斗趋于白热化,但两个人又足够默契,对对方的出招和力度都了如指掌,兰堂走的时候两个人都只是暂停了一会道了个别,手上还是试图趁对方不注意掐对方的软肉。
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一出门就被风吹的无影无踪,兰堂抬手摁住自己的帽子,艰难地在风中行走着,他掩盖在围巾下的唇色在一接触冷空气后立刻变得苍白。他却没有抱怨这对他来说极冷的天气,而是挺直了背脊,变成破开寒风的一把利剑,步履坚定地行走着。
“不甘心吗?”
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问谁。
他身边有金色波纹一样荡漾开,被隔绝的空间慢慢剥落它的伪装,一个褐发青年并肩走在兰堂旁边,周围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神奇的一幕,只是埋头与冷风斗争着。
“我已经死了。”
褐发青年温和的说,现在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他还是一身单薄的夏装,像是在另一个空间里。
“你不用走也可以的,”兰堂瞥了他一眼,见他坚持迈着腿保持和他并肩的步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