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听得认真，整个儿身子扭了过来，朝着邢寂：“嗯。”

邢寂瞅了眼餐桌，知晓小兔子现在也是绝对不会再吃了，干脆将初棠抱到自己腿上。

环着。

“但是联盟议院和军部高层放观全球，分析了局势之后，决定还是要‘未雨绸缪’。”

“所以，他们启动了‘X’针剂的研制？”

“对。”邢寂点了头。

“那森穹……”

“森穹研究所其实，也就是为研究X而建造的。”

初棠刚要猜想，邢寂将他心里的话用陈述句表达了出来。

小omega眸子微怔，心头跳快了拍，抓住了邢寂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那……”

为什么不把森穹研究所设立在PAT管辖范围内？

而是建造在远在南部的江市？

初棠疑惑百出，甚至越想，越觉得恐惧。

“我知道，棠棠是想问，为什么森穹建在江市，对吗？”邢寂再一次猜对了初棠的想法。

虽然有些惊讶，但此时此刻，初棠没了被猜出的羞赧，而只是点了点头。

邢寂：“之前我也想过这问题，不过后来想通了，问了文长官，也被证实了。”

“PAT之所以把那么重要一个研究所建在江市，是因为当时考虑到DM的侵略范围，主要集中在联盟北部附近，也就担心万一他们攻打过来，实验所很快就遭殃。”

“毕竟，DM的人擅于伪装，那时候还经常随身携带人皮面具，而联盟北部的开放度一直很高，突然‘闭关’，也不像话。”

“但。”

初棠接了话：“他们失策了。”

“对，失策了。”

四十四年前，谁也没想到明明没和DM起正面冲突的联盟，会遭受那么一场巨大的灾难。

再之后，便是惨无人道的森穹研究所血洗案。

邢寂的语速放慢了。

说话时，紧紧看着初棠，怕小兔子掉眼泪，更怕小兔子情绪失控。

“他们抓走了初镜阿姨。”

“据后来PAT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并不是想杀她，但，大概也是，动用了些……阿姨就自杀了。”

初镜随身带着枪。

不是以军属的名义。

而是以PAT军人的名义。

但，虽然自杀，但找到尸体，却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在邢寂的话里，初棠仿佛亲眼看见了十七年前那灰暗恐怖的一幕。

DM的恐怖分子，绑走了他的妈妈。

而在车子离开的路上，他的妈妈拿枪自杀。

而后来，他的父亲将他交给了远在燕城的叔叔阿姨，拜托他们来接他。

初棠靠着这些话，回忆起了些早已淡忘到快没有影子的记忆

他隐隐约约记起来自己被邢诚峰和顾雅莲从江市接走的前几天。

是在托儿所里过的。

当然，也可能叫幼稚园。

他只知道，那地方装修得充满童趣，星星月亮挂了满屋，有年轻温柔的女老师像妈妈一样哄他睡觉，而爸爸妈妈那几天，他就好像没再和他们见过面了。

他只记得别的小朋友都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接走时，他没哭没闹。

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中午的时候。

他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偷偷从那地方溜了，好像是午休吧。

也可能不是，记不清了，但记得自己回了趟家。

再之后，就又不记得了。

头脑混乱，似乎一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像是一场极其混乱的噩梦。

“棠棠，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