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心神一凛,正色道,“国丈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年,虽势大,但不曾害君半分。若我支撑国丈府门庭后,总能走得更长远一些。”
这话的言外之意说的便是他这一代的事儿了,国丈府改了支撑门庭之人,那么这南齐江山的帝王朝臣,也是以新代旧了。
叶裳微笑,“我相信国丈府与这些大案无关,但查到此处,太后和皇后却由不得我不信地查出了与此案的牵扯。也保不准国丈府再查出什么来。小国舅以为,在这国丈府,我能查出什么来呢?”
许云初看着叶裳,叹了口气,“不瞒叶世子,我昨日晚上从晋王府回来后,便暗中清查了国丈府,并没发现什么,但今日我却也不敢肯定地说国丈府定然查不出什么。”顿了顿,他道,“叶世子只管查就是了。”
叶裳看着他,“若是真查出什么,干系国丈府,事体极大的话……”
许云初眉目清明,也看着叶裳,一字一句地道,“若有人将手伸入国丈府,连我也发现不了,当真厉害至极。叶世子若是就此结案,国丈府一门染血,那么也是国丈府活该运数尽了。”
叶裳闻言颔首,举着茶盏对许云初示意。
许云初伸手也端起茶盏,与叶裳隔着些许距离碰了碰。
二人茶盏碰完,都未饮茶。叶裳放下了杯盏,对朱越道,“将诸位大人喊醒,查国丈府。”
朱越点头,站起身,逐一喊醒睡着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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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押入天牢
刑部、大理寺等诸人被喊醒,便听到了叶裳说了一个“查”字,齐齐心神一凛。
小睡了一觉,到底养回了几分精神,人人都觉得似乎回血了一般,打起了十二分精气神。
叶裳一声令下,御林军涌入,对国丈府大肆彻查起来。
国丈府极大,占地百亩,屋舍院落,亭台楼阁极多,一时间,便听到人声惶惶嚷嚷,事物叮叮当当,动静极大。
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的国丈终于忍不住,在御林军敲书房门数次时,从里面气怒地冲了出来。
许云初先一步稳住国丈,压低声音说,“爷爷,这些年,您心里也一直没忘君重臣轻,我们国丈府能有今日,是得沐皇恩。太后、皇后,两代至今,得先皇、皇上君恩,国丈府才臣卿若此,位极人臣。”
国丈一腔怒意,顿时暂歇。
许云初对御林军统领摆手,温声说,“赵统领,查吧。”
赵统领对国丈拱了拱手,带着人便进了国丈府书房。
半个时辰后,他从国丈的书房出来,拿出了一本奏折,递给了叶裳。
国丈见此,大怒,“那是本官写给皇上的奏折,还未呈递上去。”
叶裳没说话,打开奏折看了一眼,眸光眯了眯,再抬头,却是目光清冷,“国丈呈递给皇上的奏折里竟然放了半步死的毒药,是想毒死皇上吗?”
国丈大惊,继而大怒,“叶裳,你胡说什么?本官怎么会毒死皇上?”
叶裳不说话,将奏折递给许云初。
许云初也愣了片刻,才上前接过,打开一看,面色大变。
这本奏折确实是国丈所写,是他昨日晚上写的,请皇上罢免他彻查这些案件的奏折,字里行间,极其不满叶裳。里面的折页已经泛黑,那黑色不同寻常,是以,赵振匀见了,立即拿出来给了叶裳。
许云初识得,这是半步死无疑,只要沾染上这毒,半刻之内,生命息止。
他面色变了几变,转头对盛怒的国丈道,“爷爷,这上面的确涂有半步死。”顿了顿,他解释,“也就是和昨日叶世子在晋王府所中的剧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