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芬对黑市了如指掌,哪里是卖粮食的?哪里有卖鸡鸭鱼的?哪里又换票据的门清。

左婧妍很高兴,跟着干妈走不迷路。

而且秦淑芬讲价也厉害,哇啦哇啦的把卖货的人讲迷糊了,最后都能按着她的价格走。

连李玲都佩服的很,捅咕左婧妍说:

“婧妍,你干妈真厉害,跟着她走不带吃亏的。”

左婧妍点头笑了:“是呀,跟着干妈走少花钱。”

秦淑芬听到她俩的话回头得意的一笑:“那是,没人能让你干妈吃亏。”

左婧妍看到一个卖首饰盒的,那首饰盒黑乎乎,雕刻着松鹤,两层抽屉的,卖货的是一个神情紧张的妇女。

这时候的人只关心吃喝,没人买这个东西,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左婧妍却知道这东西有可能是古董,看做工和雕刻都很精细,没准以后能卖大价钱,就过问问价:

“这首饰盒多少钱?”

那女人见有人来问价了显得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

“这首饰盒是我祖母传给我母亲的,里面还有一对玉手镯,一共一......百块钱。”

说到钱的时候,她明显底气不足,声音非常小,生怕左婧妍急眼。

左婧妍一听一百块钱,说实在的价格在这个时候不便宜了,她想先看看货再说,她刚拿起首饰盒还没等打开盖子呢,突然被一只手抢走了。

“我先看中的。”

武香玉恶狠狠的跟左婧妍抢首饰盒,她恨左婧妍恨到骨头里。

自从遇到她之后自己就倒霉连上串了,先是外甥被判刑,接着丈夫因为作风问题被撤职。

人走茶凉,丈夫撤职后,她因为被妹妹挠了满脸伤觉得丢人就在家里休息,才休息半个月,就被单位从原来的悠闲的工作岗位给拿到了车间干活。

她每天要穿着雨靴跟着那些人一起刷瓶子,天天在冷水中冰着,冰出拉拉尿的毛病,这一切都是左婧妍害的。

所以就算这首饰盒对她毫无用处,她也要抢到手,就为了出这个口恶气。

左婧妍第一眼都没认出来,因为以前的武香玉打扮的跟个贵妇人似的,人也趾高气昂,现在的武香玉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女工,满脸憔悴,满眼被生活磨砺的疲惫,她的手也不再白细又黑又干巴,她的眼神没了高傲只剩下怨恨恶毒。

认出是武香玉左婧妍笑了,看样子她过的不如意,该,这就是她的报应。

左婧妍没有松开首饰盒,看着武香玉骂:

“你贱不贱?这首饰盒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你非说是你先看到的,喜欢抢是不是?那就拿钱,两百块钱,你掏钱我就让给你。”

说完她就把首饰盒还给那女人,看着真像是不要那首饰盒的架势。

卖首饰盒的女人一脸为难,看出来这两人在挣,但她明明卖一百块钱啊,这姑娘怎么说两百块钱?

武香玉听到两百块钱就急了,她自己是坏人把别人也想的很坏,瞪着卖首饰盒的女人:

“两百块钱?这玩意哪值两百块钱?想坑我?你们俩是一伙的对不对?。”

卖首饰盒的女人连忙摆手:“我都不认识她,她就是来看一眼没说要买呢!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便宜点。”

她越是这样主动让价,武香玉就越怀疑她和左婧妍一定设扣坑自己,一个破盒子,放在家里都嫌占地方,她可不上这个当。

“我才不要你这破东西。”

说完她就往地上摔,那女人吓得急忙抱住,生气的看着武香玉,这女人怎么这么霸道?

武香玉一瞪眼,蛮横的说:

“看什么?看我也不买,破玩意还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