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勉强。”
曲同秋没再出声,有些焦虑地反复抠著被角。
“不论你想怎麽处理,都不会过分。就算你不要小珂,也没人有资格指责你。你不是圣人,不用对自己太苛刻。放松一点。我不希望你精神紧张。”
曲同秋很感激於这种理解。爱情的见证最终却是妻子背叛的罪证,这击垮的不止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他确实不知道要怎麽面对曲珂。真相必然让她受伤,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可他又何尝不是。
他只是一个再平庸不过的男人,打击已经让他苍老,灰心,像被活生生抽掉脊梁骨。要他装得若无其事,欢欢喜喜,太难了。
“一个人容易乱想。你这几天在我这里先住著。”
曲同秋在被子里又动了动,用发闷的微小声音说:“我没事……”
“没有必要客套。你如果出了事,我需要处理的会比现在更多。好好配合我,於我於你都是好事。明白吗。”
说得不是那麽客气,口吻却足够温和。
“你也不用担心小珂。有需要的话,周末我让人带她出去玩。”
男人半天没动静,任宁远把被子掀开一点,对上他红通通的眼睛。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声音因为感激和歉意而微微哆嗦。任宁远望著他,替他把被子拉好:“不麻烦。”
曲同秋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心中仍然连片刻安宁也无,只得打算起床。头抬起来就觉得发晕,后面痛得厉害,连带著全身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怎麽了?”
曲同秋憋了一会儿,难以启齿地:“我……那里痛。”
任宁远把他翻过身,看了一看,又拉下他的裤子,仔细瞧过,皱眉道:“你伤势恶化了。”
曲同秋觉得难堪,但又实在不好受:“能,能帮我上点药吗?”
且不说光著屁股对著任宁远有多诚惶诚恐,单是棉签在内部的碰触就让他痛得缩紧脊背。很快就觉察到任宁远停下来。
“光搽药不够。这样不是办法。”
“没关系……总能好的……”
“这样……”任宁远看著他,顿了一顿,微笑道,“我有办法让你暂时忘了小珂的事,要不要试?”
曲同秋满怀信任地点了头。
让问题暂时消失的最有效方法,其实是制造出一个新问题。当天任宁远就带他去了医院。曲同秋做了指检,就被抓上手术台。医生说有化脓现象,麻醉也不顶用,直接切开伤口排脓血,那地方神经密布,把他痛得牙都快咬不紧了。
做完这天下第二疼的手术,伤口里塞著纱布,曲同秋一整夜趴在床上不能动,连翻身也做不到,动个指头都觉得疼。脑子里没别的,除了痛还是痛。
任宁远说得倒没错,果然是完全没法再去想妻子出轨的事。
这麽趴著浑浑噩噩睡了一觉,次日就是慢慢开始挪动,而后换药,接著再次痛到动弹不得。
这样的折腾里,生活倒是变得简单了,他只要想著那动过刀子的地方就好,一天所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就是成功换好一次药。
即使痛出一身汗,也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比他之前的日子都要来得容易。
“今天好点了吧?我听你昨晚睡得还算安稳。”
“嗯,好多了,我觉得应该快好了。”
任宁远微笑道:“离完全恢复还远著。不过,你今天应该可以上厕所试试。”
曲同秋瞬间脸色发白:“呃……”
就算是英雄豪杰,做完肛周手术要他去排便,他大腿也会打颤。
“没事,”任宁远摸摸他的头,那手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