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很自然地知道已是天亮的时间。曲同秋从被单里露出脸来,不知不觉就满脸通红,转头看枕头旁边,杨妙也正微笑著看他。
初夜过後的清晨,他对著自己生命里这麽重要的女人,也想不出什麽甜言蜜语来,脸红了一会儿,只能结巴著说:“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杨妙愣了愣,笑出声来,夹著惊诧和有趣,倒没有嘲弄的意思,渐渐的眼睛有些发红,又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啊。”
曲同秋一早上精神都莫名地振奋,跑来跑去为杨妙买了菜,打扫了房间,公寓的楼梯也一并清扫,连楼下几家住户的垃圾都帮著扔了。那种陌生的甜蜜和责任感,让他全然平静不下来。
从杨妙家里出来,他就径自去找任宁远。分享的心情如此急切,以至於从按门铃到门打开的那几十秒都漫长得有些难以忍耐。
任宁远从打开的门缝里看见他红肿未退的脸,便取下防盗链,将门大开,微微皱眉:“你又怎麽了?”
曲同秋已经手足无措,紧张道:“我,我和我女朋友,那个了。”
任宁远“哧”地一声,像是被呛了一下,咳了几声之後平静道:“这很好啊。”
“嗯,我一定要对她负责的。毕业以後能结婚就好了。”
任宁远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没有如他所愿地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他:“还有什麽事吗?”
“啊……”若要说重要的事,确实没有其他的了,但看任宁远似乎是要关门的意思,曲同秋不得不又想出话题来,“那个……”
“嗯?”
“昨晚杨妙遇到纠缠不清的客人……”
“做这行不是难免的吗。”
这样的回答未免无情了点,但他这麽讲也没有错。曲同秋只得说:“我是她男朋友,总该想办法尽量保护她……”
任宁远笑了笑,道:“你是要我帮你解决吗?”
“老大……”
任宁远温和地回答:“等我闲下来再谈吧。”而後便将门关上了。
曲同秋只好离开,想著任宁远最近似乎是真的很忙,自己该帮忙做点什麽,整理一份这学期各个课程的精华笔记也许比较实用。
但曲同秋终究没能把笔记整理完。那个长得像外国人的男人叫了几个人来教训他,要收拾他太容易了,何况他现在又没跟著任宁远,差不多就等於一个打了不用钱的人肉沙包。
曲同秋又住进医院,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挨打而後去医院报到已是家常便饭,他甚至不会为此觉得伤心。
但令他难过的是,有一门科目要提前期末考试,他准备得很认真,却躺在病床上没法参加。他只能等缓考或者补考,而无论接下去怎麽努力,错过就是错过,不可能领到奖学金了。
杨妙一直在医院里陪他,有她在,他都不好意思叫痛,只能忍著。任宁远也来了,看了看他的模样,只淡淡道:“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