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有所不知,城外那群流民里混入了不少戎狄细作,昨日那场闹剧就是这帮人挑起了,若本官不派人镇压下去,只怕此时数万难民早已撞破城门涌入城中了,这份苦衷李大人想必也是能理解的。”
李尚谦轻哼一声:“镇北军在池阳浴血奋战为的就是给难民们争取逃命的机会,郭刺史却将数万难民拒之城外,仅仅只为了那莫须有的戎狄细作?我看郭大人不是怕细作混入城中,而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吧!”
“李尚谦,你今日前来是诚心闹事不成?”郭承司面露怒容。
一旁的几名官员也紧随其后开口。
“李大人,今日是郭大人设宴款待众人,咱们今晚只谈风月不聊政务,李大人还是坐下喝杯酒吧。”
“李大人,郭大人好心宴请你,你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啊。”
李尚谦本就是武将出身,脾气火爆易怒,戎狄大军都要兵临城下了,这帮狗官还在纸醉金迷、混吃等死,心口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叔父,咱们先坐下吧。”江辞出声提醒。
李尚谦深吸了一口气,轻哼一声甩袖朝首位下侧的第一桌走去。
待李尚谦面无表情坐下后,江辞跟着坐在李尚谦身侧,目光朝身旁站着的晏殊看了一眼。
晏殊自进门后就毕恭毕敬的站在他们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在场的情况。
郭承司冷着脸喝了一口酒,目光转向江辞身上。
“李大人,这位公子是?”
李尚谦瞪了郭承司一眼,含着几分警告道:“我亲侄儿!”
江辞起身,朝郭承司作揖:“晚辈李骞见过刺史大人。”
郭承司此时虽恨不得宰了李尚谦,但目光落在江辞身上时,眼底是抑制不住的贪婪。
呵呵,还真是那个来投奔李尚谦的侄子?
白日里手下人怎么没说李尚谦的侄子如此绝色?
“李公子既然是李大人的亲侄儿,今后便也是本官的晚辈,本官敬你一杯。”
话落,他亲自端起身前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水,起身走到江辞面前。
江辞清冷的眸子淡淡扫过郭承司递过来的酒水。
“大人好意晚辈心领了,只可惜最近身体不适正在喝药调理,这酒怕是喝不成了。”
“怎么?李公子看着年纪轻轻的,是得了什么病了?”
“自小打娘胎里带的胎疾,大夫多次提醒说我这身子骨不宜饮酒。”
李尚谦也紧跟着开口:“骞儿身子不适常年喝药,这酒他就不喝了。”
郭承司面露不悦,昂起头将自己酒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曾想李公子还是个病美人儿。”
南风馆的小倌儿太过妩媚妖娆,看多了他们的惺惺作态,像眼前这般出尘不染、风光霁月的少年更让他心头瘙痒难耐。
真恨不得……
酒劲儿上头,郭承司那双下作的眼睛已经明晃晃袒露了目的。
李尚谦早就听闻郭承司荤素不急、私生活糜烂,此时见他盯着江辞那眼神,恨不得当场戳瞎他的狗眼。
作势就要站起身暴揍郭承司一顿,却被江辞一剂眼神制止。
江辞端起茶杯道:“晚辈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也罢,既然你不能喝酒,那就让你叔父多喝几杯吧,李大人,你不会也恰巧生病了吧?”
李尚谦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水,晏殊嗅了嗅飘散出的酒味儿确定无毒,她朝江辞轻轻点了点头。
江辞手指在身侧轻点了一下。
李尚谦收到信号,昂头将酒喝下。
“郭大人府中的美酒自是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