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奈摇了摇头,径直戳穿了南厢琴的话外之意,开门见山的正色道:“姑娘何必如此,我既打算替楚司马平反,便不会惧于孙文谦淫威退让半步。姑娘也是才高气傲的性情中人,莫要因仇怨蔽目而行将踏错,故而毁了自己半生。”

林思慎此话实在过于直白,若是旁的女子听了,恐怕会觉得羞愤难堪。

可南厢琴听了她这一席话,却并未面露羞愤,她愣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半晌后才神色复杂地垂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笑意:“大人果然是正人君子,倒是琴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低了大人。”

林思慎摆了摆手笑道:“姑娘不必忧心,只需耐心等候,陇右的这一片天,总有拨开云雾见天明的一日。”

南厢琴点了点头,再度抬眸时已是满目清明,她郑重地对着林思慎欠身行礼:“大人之言,琴霜定会谨记。”

就这么好不容易将南厢琴给打发走了,眼看着她走进了走廊最末的一间屋子,林思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关门一转身,她就对上了屋内那三人神色各异的目光。

沈顷绾神色并无异样,黎洛亦是波澜不惊,唯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孟雁歌满脸戏谑,一见林思慎进门,便忍不住笑道:“林大人果然不愧是正人君子,人家姑娘都要投怀送抱了,林大人也能坐怀不乱。”

林思慎自觉刚刚与南厢琴那番谈话正气凛然滴水不漏,绝没有半点暧昧不明的意味,她瞧摸打量了眼沈顷绾的神色,正巧对上了沈顷绾那噙着一丝温柔笑意的双眸。

林思慎心中莫名有了底气,她扬眉轻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没好气冲着孟雁歌嗔道:“你这人还真是讨厌的紧,不是要告辞吗,怎么还不走。”

孟雁歌嗔了她一眼:“好生没良心的正人君子,夸你几句,你反倒嫌我讨厌。既然这么不想见我,那我这就走,免得讨人嫌。”

说完她深深望了眼黎洛的背影,而后转身轻盈一跃,悄无声息的融入黑夜之中,转眼便没了踪影。

孟雁歌一走,屋内便只剩下她们三人。

眼看时辰越来越晚,再没时间可以耽搁,沈顷绾神色一肃,目光扫过林思慎和黎洛二人,轻启檀口正色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说正事了。”

莲花烛台上的半截红烛闪烁着火光,融化的烛泪缓缓在铜制的莲花瓣上,恰如一滴滴晶莹的血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屋内细微的交谈声逐渐趋于平静,一直默然不语的黎洛缓缓站起身来,她望着林思慎和沈顷绾,阖首淡淡道:“何时动身?”

沈顷绾思忖了片刻,沉声答道:“一个时辰后,我们趁着夜深人静时再动身。”

“一个时辰后我再来。”

黎洛点了点头垂眸丢下了一句话,取了桌上的长剑,便抬步往窗边走去。

“黎洛。”

林思慎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叫住了她,待黎洛闻声转头望来时,她扬唇无奈一笑,轻声埋怨道:“都这般晚了,你何必再去外头寻落脚的地方,我书房内有座云塌,我已将褥席取走了,还备了盆干净的清水,你先凑合着在那歇息。”

黎洛自幼风餐露宿,常在靠在粗硬的树干上潦草过夜,因此不喜柔软的褥席。生为刺客杀人无数,双手常染鲜血,所以歇息前她每每都要洗净双手。

时日一长,这便成了她的习性,与她相识多年,林思慎自然了解她的习性,因此早便安排好了。

黎洛闻言竟是先望了沈顷绾一眼,而后眸光微微一闪,偏开头淡淡道:“不必了,我随意寻处隐蔽的地方歇息就是了,一个时辰后我准时与你们会合。”

林思慎蹙眉不解:“你...”

“告辞。”

可黎洛压根没打算听,不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