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三日之后,郑芝龙终于赶到了刘如意的大帐之外。
不过,郑芝龙刚将名帖报给亲兵,却被告知,国公爷应苏州名流相邀,去拙政园赏花,此时并不在营中。
但好赖不赖,他总算是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大营深处的一间偏帐内,郑芝龙颇为无语的看着原本熟悉的儿子,只是,这一刻,他忽然感觉最熟悉的儿子有些陌生。
此时,郑成功已经穿上了艳红的游击官袍,虽是年少,但却英气逼人。
“孩儿见过父亲!”郑成功恭敬的对着郑芝龙行礼。
“森儿,你,你这是……”郑芝龙指着儿子英挺的脸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郑成功却是有些兴奋,“父亲,齐国公已经升任儿子为彩石军海军游击,不日即将上任!怎么样?这身官袍,威武吧?”
“……”郑芝龙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真的没有想到,刘如意对郑家,真的是舍得下本钱啊。
森儿还不到十八岁,居然已经位居游击,这……
“父亲,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郑成功有些疑惑的看着父亲的眼睛。
“哎~~!”郑芝龙不由深深叹了一口长气,有些疲惫的道:“森儿,几日不见,这,这事情,怎么就会变成眼下这样子?”
郑成功脸色也郑重起来,“父亲,你可是担心此次齐国公对我郑家的谋划?”
郑芝龙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森儿!你可知,鲜花虽艳,可背后,往往是扎人手的刺儿尖啊!你,你……哎!为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郑成功却笑了笑,“父亲,您多虑了!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富贵,只能在险中求!我郑家虽家大业大,但若与齐国公相比,不过只是井底之蛙,朝生蜉蝣!齐国公能赏识孩儿,那是孩儿的造化!而且,孩儿觉得,此次机会,是上天给我们郑家的大造化!”
“你,你……”郑芝龙没想到儿子‘中毒’这么深,一时,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成功却是详细将刘如意即将在松江府成立海军基地的谋划,详细对父亲叙说了一遍。
“父亲,齐国公已经说的很明白!海军对荷兰人开战,他不会亲身参与太多,所有的决策、指挥权,都在我们几个海军将领手中!而且,这场仗,齐国公也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给了我们五年时间!父亲,齐国公已经这般仁义,您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纵观此时大明天下,还有谁,又能是齐国公的对手呢?这是老天给我们郑家的机会啊!”
郑芝龙忽然感觉熟悉的儿子陌生起来,这道理,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荷兰人雄起百年,他们的海军,就能是这般轻易便可战胜的么?
到时候,万一‘偷激不成蚀把米’,倒霉的,还是他郑芝龙啊!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番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正如儿子所言,这是一个机会,同时,却也是一柄双刃剑,用的好了,郑家必将飞黄腾达,一跃迈入大明豪族之列,若是用的不好……
“也罢!森儿,你长大了!郑家的事情,你也是该多多参与了!为父老了,便在这里等着齐国公接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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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终于传来了刘如意返回大营的消息,郑芝龙心中不由一紧,赶忙亲自去刘如意帐前,请求接见。
这一次,刘如意倒是没有让他再吃闭门羹,亲热的引郑芝龙来到了大帐内。
事实上,这几日,刘如意根本没有出过大营的门,而是在营内精心核算,此次出征的得与失,以及军汉的抚恤、安抚工作。
太祖言,‘枪杆子出政权’!
军队这种东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