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回答显然让白嗣很不高兴，脸色阴沉了许多。

“放心，她好歹也是我亲妹妹，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不至于苛待她。”

白嗣不相信她的话，或许说，任何人跟他说这句话他都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

他的花儿必须放手心里攥着才能安心。

“叶霖，你知道我性子的，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不介意学学人体解剖。”

声音冷得惊人，叶馨鸡皮疙瘩直冒，尤其看到白嗣眼里若隐若现的杀意，她仿佛看到一个杀神，正举着刀子，雀雀欲试。

姐姐的得意在白嗣的威胁下，消失殆尽，一抹嫉恨在她眼底掠过，“阿馨本事真大，看把你姐夫迷得神魂颠倒的。”

叶馨沉默。

姐姐拽着她往下走，越过门槛时，由于她太在乎白嗣的一举一动了，没留意脚下的路，一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身子向左侧倒去。

她大惊，拽着叶馨就要往下沉。

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而叶馨则被白嗣护到了怀里。

“白嗣！”

姐姐虽倒地，可手里的刀子捉得死死的，忍住了疼痛，她快速起身，提刀向叶馨后背刺去。

叶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猛得一转，白嗣挡在她身前。

刀子直直插入白嗣的后背。

叶馨发出一声尖叫，姐姐大概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致使她情绪崩溃了，把插入白嗣身上的刀子瞬间抽出，又猛地刺入。

“住手！”

叶馨推开白嗣，冲过去，向只小蛮牛似的推开姐姐。

姐姐倒地，带血的刀子哐啷一声掉落在地，片刻过后，冰冷的大理石瓷砖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叶馨慌忙拿起刀子，向着姐姐，“你别过来。”

姐姐见状，深感大事不好，犹豫了两三秒，连滚带爬逃离了此地。

“馨儿……”

虚弱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叶馨扔掉刀子，蹲下身子：“手机，给我，快。”

就算多讨厌他都好，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去。

白嗣没有动作，叶馨顾不得其他，直接伸手在他衣服里翻找，可是左翻右翻，还是没翻出他的手机来。

“……馨儿，告诉我，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他望着她，眼神无比认真，仿佛这个答案关乎他生死。

“会。”

白嗣一喜，后背的剧痛一瞬间消失了。

“不过那只是作为一个人，对生命逝去感到难过，而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叶馨淡淡地说着，刺目的红这时把瓷砖的面积染得更大。

白嗣的喜，仿佛是一场梦。

他垂眸，没有言语，失去血色的嘴唇嗫嚅了好几下，最后，“哪怕只有一瞬，你也没有喜欢过我？”

手在叶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把水果刀拾了过来。

“没有。”

白嗣笑了，笑得疯癫。

叶馨皱起眉头，突然，她瞳孔一紧，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

嘴唇发抖，“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白嗣抚上她的脸庞，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眉眼，“馨儿，哪怕你有一丝的犹豫，我也不至于如此。”

背后的血窟窿汩汩地流着血，顺着她的背脊，流入地面，与白嗣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馨儿，我们生来便是一对的。”

他低喃，把她拥入怀中。

叶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凉，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