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这辈子都是不死不休,不可能再有和好的那天。

我妈对我不好,又再嫁有了孩子,顾望钧一家子都想要我死。

天大地大,没我顾以北的容身之处,我带着侯叔给我的五十元钱,穿着一双草鞋,一路乞讨、扒火车,一路前往东北。

我从八月走到十月,雪梨你知道吗,十月的东北白桦林,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下雪。

我的那双鞋子早已破烂不堪,靠着一双脚,一直走到了我爷爷的驻地!”

当他见到爷爷奶奶时,顾家老太太抱着孙子哭成了泪人。

从前白白胖胖的孙子,又黑又瘦像竹竿一样,一阵风似乎都能将他给吹跑。

头发长的盖住了眼睛,一缕一缕打结成一团,全身上下不是被树林荆棘划伤,就是被顾望钧打过的地方,开始感染溃脓。

一双脚底,血泡出来又破裂磨平,最后变成厚厚的老茧。

送到医院时,医生一检查,才发现有根肋骨断裂。

而顾以北忍着疼痛,生生走了三个月,可想而知,他这一路过劳,遭受着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