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发病的时候,像个乖巧的孩子,总是喜欢赖在她身边,或是枕在她的腿上,让她手指插进发缝,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按摩头部。
沈向南头经常不舒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时常莫名其妙的头疼。
他每每头疼的时候,人就会很暴躁难以控制。
回到沈家后,她陪他去了好些医院做检查,说他头部有过剧烈撞击,以至于伤到了神经,导致时常的头疼。
但以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根本没法做手术。
后来,沈向南的舅舅回来,将他带去了港城治疗,她也就被人赶出了沈家,从此失去了关于他的消息。
她前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沈向南是否还活着。
唐雪梨思绪飘散,手指无意识剥开他的头发,摩挲着靠近后脑勺的地方。
沈向南这里,有一道疤!
原本闭目的顾以北,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清是唐雪梨后,又放松了戒备。
“雪梨~”他重新闭上眼,往她腰侧靠了靠:“我头有点疼,你给我按按好不好?”
唐雪梨如遭雷击,他这撒娇的语气,怎么....怎么跟沈向南那么....那么像?
“唐雪梨!”顾以北睁开眼,眼神迷茫看着她:“我喝多了吗?”
他突然的清醒,又将唐雪梨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你不是头疼吗,我给你按按!”她说着不由分说的,将他脑袋搁在腿上,给他头顶按摩。
手指一圈一圈绕过去,摸到了后脑勺的地方,那里头发浓密,头皮干干净净,别说疤痕了,连个挠破皮的指甲印都没有。
唐雪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胸口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失落。
或许,不该交集的人,本就不该再出现了吧。
“唐雪梨,我是太阳穴难受,你都给我按到后脖颈了!”顾以北闭目勾起嘴角。
唐雪梨收回手,将他给扔到一边:“茶在桌上,你自己喝,我还有事!”
她刚要起身,手却被顾以北给拉住了:“唐雪梨,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
唐雪梨甩开他的手:“顾以北,咱们说好.....”
“我知道!”他眼神直勾勾看着她:“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此刻的心情,我很开心!”
唐雪梨一时怔愣,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顾以北慢慢坐起身来,岔开了这个话题:“我听人说,陈阿姨想让你去军区学校代课?”
唐雪梨点头,重新坐下:“顾以北,你是知道的,我不打算在这边长待,要是接了这事,以后也不好随意撂挑子。
但陈阿姨说的也没错,这里缺人才,孩子们也不容易,我这人没多大的觉悟,但就这么拒绝,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顾以北喝了口茶;“这事,我去找陈阿姨说,就说你那边生意走不开,她那人好说话,会谅解的!”
唐雪梨松了口气,顾以北替她拒了这事,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唐雪梨还在收拾回蓉都的行李。
侯琼芳找上门来了:“雪梨姐,你能不能帮我讲讲这个题?
我都烦死了,老师让我们自己买磁带学,可听着磁带,我也学不懂啊的!”
唐雪梨拿过习题册:“你这是初二的书?”
“对呀!”
唐雪梨看眼题,很简单的语法,但这里是初中才接触英语,老师大多是门外汉,不具备专业教学水平,很难跟孩子讲明白。
“你看啊,这个句型要这么理解,比如我是一个.....”
唐雪梨本来只是想简单给侯琼芳讲一讲,没想到,侯琼芳的知识底子太过薄弱,很多地方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