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又轻又弱的。

并没有休息多久,时间就到了,尤黎被叫醒,一天的流程差不多结束了,医生推他到食堂领餐。

晚上六点用餐结束,七点之前回到病房,八点后禁止外出,值夜班的护士或者医生会在八点之后巡视病房。

九点需要准时入睡。

尤黎在洗澡。

精神病院里的病房不是全封闭的,房门只能象征性地关上,可以上锁,但从外可以毫无阻碍地打开,只能给里面的人一些心理性的安慰作用。

白木门上有三分之一的板材都用了透明玻璃窗代替,正方形状,外面路过的人都能透过窗口清晰看到病房里的情况。

浴室门当然也是不能锁上的,房门造型奇特,从二分之一处斜着往上都是空白的。

高一点的人从外面看,什么都遮不住。

所以尤黎一般会选择在八点之后众人禁止外出的时候洗漱,医院的热水很烫,尤黎喜欢温暖的身体,他将温度调到了最高。

滚烫的热水打湿了他的全身。

尤黎洗澡的时候很安静,他不哼歌,动作也很规矩,只垂着眼睑,静静地用手心将乳白色的沐浴露搓出泡泡,抹着身体。

相反,他的脑袋里很吵。

里面有个东西正在骂街,

听上去全是乱码。

尤黎不知道他的第二人格说得是哪国语言,他很苦扰的,“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他很享受一个人淋着热水,身体变热变舒服的过程,大脑都会放空。

“没有人会看我的。”

他弯下腰去抹腿。

尤黎奇怪地明白了他脑子里这个东西的在意点,自通道,“我没什么好看的。?*? ”

他想了想,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在医生眼里,病人没有男女性别之分。”

“我只是一具躯体,和动物没什么区别,而且负责我的主治医生也是男性。”

他自称系统的第二人格冷笑一声。

“你在洗澡吗?”

尤黎背后突然传来声音,他回头看去,医生就站在门外的窗口前,眼神不躲不避,询问道。

他点头。

“那我一会儿再过来查房。”

医生说完就走了。

尤黎的手心潮湿,流着水,被烫出了粉,他挥了挥,“好的,医生再见。”

又说,“你看。”

他脑中连连冷笑三声。

尤黎的腿并不是断了瘸了,简单的站立他还是做得到的,他擦干净身体,换了新的病服。

他老公应该很有钱,他甚至还有专门的病服睡衣换,跟白天的蓝白条纹不同,这件的布料更丝滑贴肤,淡白和纯白条纹的。

尤黎打开淋浴间的门,很缓慢地把自己挪到了一步之遥,在门外放着的轮椅上。

他的呼吸已经有些发颤,成功坐下来后,才用力按住发颤的双腿,深呼吸几口气调整状态。

没过多久,医生又回来了。

“吃药了吗?”

“……吃了。”

尤黎有些紧张,他的紧张并不是因为没吃药,还是将药藏了起来。

而是因为

医生检查完药袋里今天开的药都按照药程少了一天的量后,他精准地走到了浴室里,准确无比地拿起了塑料镜前放着的洗漱杯,将牙刷拿了出来。

特地转过身当着尤黎的面,手一翻,将杯底的药都倒在了手心里。

每一天,每一天,从他两天前醒来到今天第三天为止的每一天,无论他将药藏到什么地方,医生连找都不用找,每一次都像这种事发生过无数次一般,提前知道了他将药藏在哪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