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也只是把他往上抬了抬,没再出声。
扯着他耳廓的指心就用了用力,尤黎也就只敢欺负脾气好的了,换04在这?他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却敢扯着L晃,继续用气音闷话,“都?不告诉我。”
“好坏。”
队伍拉得很长,因为背上的折腾,L放缓了速度,他们走得快掉队,又低下?了音量,没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尤黎还想再说什么,却在风里?听见一声瓷器摩擦的尖锐磕碰声,细细一下?。
剩下的人喘着气专心爬山,只有他注意到了。
尤黎下?意识看过去,见捧着瓷盅的王信哆哆嗦嗦地死死摁着盖子?,因为用力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很快,他就干呕了一声。
这?一下?动静太大,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王信把那瓷盅往张朝手上一推,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的树根底下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甘倩面色都青了,捂着鼻子?,“到底怎么了?”
“里?边,里?面……呕”
“我刚没走稳晃了下?,盖子?没遮死,里?边的东西露出来了,我看了一眼?,呕……”
苏云拧起眉,“是什么?”
张朝像拿着个烫手山芋,“能打?开吗?”
苏云伸出手,“就算不能打?开他也看了。”
张朝递给?她之后,她硬着头皮打?开了瓷盖,汤盅里?的东西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月光下?。
里?面的水声晃晃悠悠,被装得满满当当,几乎快要溢出,找不出任何先前干涸的胎盘影子?。
甘倩尖叫一声,也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这?是什么东西!那个胎盘怎么不见了!”
苏云面色难看,盯着盅里?满到几乎溢出的肉团血污,破碎的组织肉块,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团圆壮物,脐带绕颈般蜿蜒,泡在血水里?,青白透明的肉皮下?是暴涨的血丝脉络。
浓烈的腥臭味儿直冲天际。
尤黎只看了一眼?,就被遮住了眼?睛,他眨了眨眼?睑,只隐约看到模糊的一滩血,血里?似乎还有着什么反光的黑漆,像眼?睛般的黑糊,他没看清,有些茫然地问,“怎么了?”
L语气不好,“盖上。”
苏云惊醒后骤然合上瓷盖,忍着反胃问,“这?是刚被剥下?来的胎盘吗?”
没人出声。
这?里?没人做过父母亲,也没有亲眼?目睹过生产的过程,只能凭借着底下?那个被脐带绕了一圈,形似轮胎状的圆形肉团作出辨认。
甘倩恐惧道,“我们不会要喂给?那个女人,把这?个胎盘吃下?去吧?这?东西能吃吗?”
苏云面色青青白白几下?,只能拧着眉安慰道,“胎盘风干之后的学名叫紫河车,是一种药用价值很高的药物。”她说,“对体质虚弱的人有温补的效果。”
话这?么一说,几人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苏云见这?些人状态稳定下?来,才道,“也不是不能吃……但在这?个副本里?,吃它的用处肯定不止于此。”她说,“关于死婴的邪术实?在太多,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找到那个女人才是重中之重。”
尤黎却说,“我好像看见了。”
他趴在L的背上,看得高,也望得远,现在出了意外,不能看有着汤盅的前方,只能扭头看向身后。
一列列的公墓在夜色下?仿佛永无止境地排着,他们看见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在每一个墓碑前驻足逗留,突然间,她像闻到了什么,在空中嗅了嗅,随后缓慢抬起一张脸,向他们这?边死死看来。
如水藻般茂密的黑发下?是一对黑白分明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