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ubis问, “这次你又?要挖出你的心脏,比对重量吗?”
“不。”恶魔神情冰冷,语气中已不带任何情绪,“我想借你的天平一用。”
传闻中, Anubis是古埃及里?的死?亡守护神,狼头?人身,它的天平上?常常放着一尾来自玛亚特的羽毛。
用这根羽毛的重量来衡量死?者的内心。
比羽毛重的会被魔鬼吞噬,
比羽毛轻的会前?往天堂。
“我去了一趟失去乐园,遇见贲薨,她?和我说, 有一个人的心脏会比你的羽毛还要轻。”
“Anubis,你相信吗?”
恶魔拿起那根玛亚特的羽毛, 在指间打转,洁白的羽尾略过他冰凉的指骨,纯真无瑕。
它在象征着邪恶的手中, 被把玩。
恶魔注视着它, 甚至放到光明处比对,他的眼神极为理智,却好似极为不理智。
他嗓音诡异的轻,“我想把它挖出来。”
“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比羽毛还要轻。”
死?神, “所以是你并不相信?”
恶魔, “不,我很想给出我的信任。”
他像一个囚徒,在困境里?别无他法, 在迷宫里?无数次走错路,原地打转徘徊,不管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他总是骗我,他对我说了那么多谎话?。”
“这种小骗子的心,怎么会比羽毛轻。”
恶魔低低地笑,“不过等我挖出他的心脏,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掏出一颗鲜血淋漓的鼓动肉团,模糊,不清,冰冷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下。
恶魔的胸腔空了大片,他把自己的心脏放在死?神的天平上?,看?着面前?永恒不变的倾斜。
最后又?伸出手,硬生生将偏向一边倒的天平用手,一寸一寸重新移回平衡的原位。
神态偏执又?疯狂。
仿佛这就能将溢满的爱意重新压回原点,再吝啬得不再给出半分?半毫。
恶魔用无人听见的语气呢喃。
原来他一直认不出我,
是因为这里?从来没有我。
恶魔将血肉模糊的一团重新塞回原处,仿佛刚才?只是为了验证天平的可用性。
他的神情重新恢复成一片冰冷,不再会被任何波动一般,“你说什么?”
Anubis将天平推过去,“我说你看?上?去并不想挖出他的心脏。”它说,“也并不期待。”
“我的期待已经耗尽了。”恶魔语气阴狠,说,“我不过是换了一个声音,隐去了面孔,藏匿了身形,变换了一种说话?方式,他见了我这么多面,却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是谁。”
胡狼头?神色复杂,“算了,你拿走吧,地狱最近新增了很多亡魂,记得早点还回来。”
恶魔低声,像在和自己承诺,“我会的。”
背叛不应再被容忍。
·
那只在空中停顿了很久的手,终于再次伸出,拉起了地上?的尤黎。
恶魔,“我很期待你今晚会抽到什么样的卡牌。”
天使牌和恶魔牌再一次递到尤黎的手中,他依旧先抽了天使牌,牌面翻过来,是一只竖起来的眼瞳。
印在满月上?,明明是天使,却尽显邪性。
“沙利叶。”恶魔说,“祂的职责是保护人类的灵魂,保护你在即将被魔鬼吞噬、下地狱前?,不会被罪恶侵染。”
每一个字都似乎意有所指。
尽管尤黎并不知?道这的含义,他却总觉得,这张牌似乎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却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