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 他在病院里?住了很久,每次进治疗室的回忆他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每次出去后医生都会和他说,让他有耐心一点。

因为这次他的病复发得?很突然, 不过因为多次的治疗下来?, 医生给?他定?*? 制了专门提前干预方案,所以问题不是很大。

无?非每次问得?都是那几句,问他在医院里?待得?怎么样, 心情好不好,让他别担心治疗会失败的事,相信医院,相信医生,这次的病症只是有些顽强和

固执。

那两个字在这个梦里?被无?限的放大,它让尤黎恍惚般不停地再梦里?重现这一幕的场景。

于是医生诡异般卡壳了,仿佛游戏里?卡顿的npc,嘴里?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字。

“固执。固执。固执。固执”

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固执?

尤黎梦魇了一般怔怔盯着那个医生还有当时从治疗室刚出来?,站在医生跟前的他。

他心底生出了无?限的恐慌,忍不住倒退了半步,但下一秒却好像陷进什么温热的怀抱里?。

被包裹得?很紧很紧,那些恐慌仿佛一瞬间被人接住,明明像囚笼一样紧,尤黎却恍然觉得?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他。

他回过头想?看,却什么都没能看见。

只在梦里?看见一片阳光明媚的大马路。

尤黎又回到了医院的门口,他在看着过去的他,因为在医院里?住了很久,所以好不容易病好了,庆幸病终于好了,终于能出院的那个自己。

眼睛都是弯着的,背着一个白色的小行?李包,迫不及待地离开医院的大门,去奔赴面前新鲜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身后,

仿若迎接祛除旧疴后的新生。

尤黎就这么站在医院里?,看着过去的他走出医院大门,朝气满满,走进阳光里?,直至再也不见,而他仿佛被永远地遗忘在这。

有人将?他拥得?更紧,

尤黎快要透不过气。

这好像是他的回忆,又好像有人在透过他的回忆,看到了过去。

·

尤斯坦久违地做了一次梦。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六百七十一年,再深的过去都足够任何?人一个放下。

于是冷静地审视梦里?的每一个场景。

目光琢磨不定,压着足够深的情绪。

过去的一切在这个梦里?都仿若重现,每一寸都清晰无?比,仿佛在证明它从未被遗忘,它一直一直地放在那。

包括他一睁开眼,头顶直射下来?的照射灯。

刺眼,带着炫目的光晕,昏黄,仿若冰冷的阳光,光线之外是更冰冷的白炽灯,消毒水味很浓也很重。

尤斯坦躺在上面,这张像病床一样的单人治疗椅上,他看见了许多形形色色的面孔,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想?看见谁,也无?从得?知这间治疗室里?代?表的一切。

直到过了很久,尤斯坦才被告知,他刚睁开眼就面临着自己的消亡,而他得?知的那一瞬,才恍然明悟过来?,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探究他到底想?看见谁。

甚至从一开始,这个机会就没有给?予在他身上。

再次睁开眼也依旧未能逃脱。

尤斯坦的鼻间依旧蔓延着消毒水味,他躺在那张治疗椅上,眼前依旧是刺眼的照射灯。

白炽灯依旧很冷,仿佛他终生都会被困在这盏冰冷的照射灯下。

他以为自己脱困了,却从始至终都没走出来?,尤斯坦站在一旁,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