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只自顾自的,好像很难受很难受,“你?想让我留就让我留,想让我走就走……”
他身后人俯下身,气息缱绻地吻在他的耳颈处,像在道着歉。
尤黎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他心里有奇怪的胀痛,带着一种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的迷茫的痛苦,闷闷的,细细的,原本只有很小?一点,然后慢慢地在他的心底扎根发芽。
“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一说?我没?有想起来的事情?你?在这里待了很久吗?有个npc和?我说?,她?和?我说?这个副本已经启动过上万次了。”
“每次都?是?三天吗?有时候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多几天?我算了算,是?不是?得?要一百年那么久了……”
尤黎说?了很多话?,他身后的人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他铺垫了很多很多,才问出?了那一句最想问的问题,“长?明灯是?给谁点的……是?我吗?你?求的是?……是?什么?”
他没?等到回答。
尤黎有些困惑,“你?怎么不……”说?话?。
他转过脸,却一瞬僵住。
瞳孔一瞬紧缩又放大,然后迅速地开始全身发抖,明明周围热得?要命,冰冷的寒意却直直从他的后背窜进了尤黎的头顶,蔓延至全身。
尤敛浑身上下都?在融化,他像是?在被剧火烤着,半张面都?被烧毁了,滋滋冒着腐液,化脓滴落,再焦化落灰。
他的神色却半分不动,甚至隐隐还带着笑,眉眼平和?得?半边像神佛,半边却宛如鬼相。
像什么都?好,就是?不像人。
在火灾里死去的大部分人在被烧死之前,都?是?被呛死的,死人不会感受到被火燃烧焦化的疼痛感。
但?灵堂并未有任何的火燃起。
没?有人会在活生生被火烧着的时候,表情不动分毫,甚至和?寻常并无不同。
他的喉咙都?被烧穿,破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血液汩汩冒出?后又迅速被烧干。
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出?过声。
尤敛直到现在才开口,“是?。”
声带硬生生被拉扯后发出?的嗓音嘶哑发虚,他低声叹了叹,抬手去抚了抚人的发。
他的手只剩下半边白骨。
尤黎牙齿都?在打着颤。
“这长?明灯为?夫每日每夜都?会点。”
“所求不过三件事,望我心挂之人能平安顺遂,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可尤黎的病从始至终都?没?有好过,不平安也不顺遂,最后还出?了车祸,怕疼怕痛,连站起来都?不会了。
尤敛望着人,缓声道,“只是?无一字如愿。”他道,“夫君时常想,你?在我身边待了六年,从未出?过波折。”
“不曾疼过,不曾苦过。”
“偏偏我一走,似乎世间所有的苦难就都?给了你?。”
尤黎面色惨白,说?话?都?在抖,“怎么灭火怎么灭火,怎么……”他扑过去,明明之前一直在怕,现在面对?被烧成这样的一具躯体却仿佛不怕了,他在哭,“不要烧了,不要烧”
他颤着指心去摸人那些烧焦的伤口,想去用自己挡火,但?他连火在哪都?不知道。
尤敛垂眼看着,轻叹一口气,“阴阳相隔,夫君纵有千般万般之法,也只能如隔水相望,护不住你?。”他道,“于是?我总是?想……”
“夫人在我身边就无事了。”
尤黎不想听,他去捂人的嘴,“你?不要说?了,别说?了。”
裸露出?的声带让每一个字的振动都?是?触目惊心。
尤敛却在笑,“罢了,为?夫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