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敛最后几字极轻,却?听得尤黎有些背脊生寒,他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他会一直,一直永远地留在这。

所以过去?不重?要了。

这就足够。

“夫人日?后在此处,十年,百年,万年,记下?来的会更多。”尤敛道,他看着人,也只看着人,“夫君不看近,只看远。”

“与此时、此刻。”

尤黎身上的寒意很慢地褪去?了,他看着面前那张和他完全相似的脸,心底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人知道他的所有过去?,了解他的所有喜好,也清楚他的极限在哪。

刚刚尤黎是很难受,他蜷缩着,觉得肚子很酸,一直在抖,他从没有体?验过这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黏糊糊的,也很害怕。

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的加剧,越来越害怕。

但尤敛停手时却?恰恰好地卡在尤黎的极限点,多一分,就会是适得其反。

尤黎被放开的一瞬,绝对不会是往棺材里躲,而是往棺材外跑。

现在也是,对方?甚至只用一句话?,就帮尤黎卸下?了很沉重?的负担,他眨了一下?眼,有些难过。

尤黎总是会觉得自己好像欠下?了所有人很多很多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还?。

要努力多久才?能?还?得上。

但他没有想放弃的想法。

尤黎声音很轻,“我在外面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会偶尔挂念我的只有院长妈妈,还?有那些负责治疗我的医生们,如果可以,我也想留下?来陪你,我不在乎这些。”

“但是……不止你一个人在等?我。”

尤敛很缓慢地笑了,“是么?。”

尤黎还?在很认真地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没有意识到方?才?从始至终都未合上的棺椁此刻在他的头顶缓缓合上,让尤黎感觉到异常的是棺材里慢慢黑下?来的光线。

他迟钝地抬头望去?,却?只能?来得及看见最后一丝光线,而后眼前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尤黎只能?听见耳边传来的温声,在学着他说话?,“那我也求求夫人……”有人在黑暗里环住他,耳鬓厮磨般在他耳畔处低笑,“陪陪夫君吧。”

灵堂里灯火通明。

翌日?,天光大亮。

让身为纸人的他们遮住眼睛的办法根本行不通,所有人都尝试了一遍,用了任何有指示方?向作用的道具,但无一例外,他们忙碌了一整夜,一次又一次每个人都在原地诡异地转圈,根本走?不出?大门?后,健身男摘下眼罩,破口大骂一声。

苏云从王韵那得知他们队伍之中有个人又不见了后,当即四处搜寻出?来,她环绕一圈,本想立刻去?找,视线却?不知不觉停在了还?在大吃大喝的宾客们身上。

她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正堂前的门?槛上。

随后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何琪,“真的要去?找吗?都快入夜了,很危险吧。”

健身男,“说不定他会跟昨天一样,又自己回来了。”

王韵皱眉,“刚刚的线索还?是他提供的。”

健身男冷笑,“不还?是没出?去?,有用吗?”

苏云却?开了口,“不一定没用。”她道,“用脑子想想都知道通关办法能?有这么?简单,肯定有鬼。”

“我们身为陪葬的纸人,就算‘画龙点睛’活了,也要作为给主人家陪葬的物?品,被困在这个宅子里。”

“怎么?可能?是遮一对眼睛就能?出?得去?的?”

王韵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