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簇和跟杨觉俨说了这个情况,又问:“方团长他是什么意思?”
“是要送他们走。”杨觉俨正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徐簇和眼睛微微睁圆,“他们不像是会高兴离开的样子。”
“或许是想哄骗他们出去,前两天拥山在托人订火车票。”
这部队大院一旦出去,没有证件,也没有里面的人登记带入,是进不来的。
而且杨觉俨也听闻昨日方团长因他母亲的事被领导叫去谈话,劝他处理好家事,不要造成不良影响。前途和妻儿都在逼着他做出一个选择,就算他平时再如何心软,涉及到核心利益,也会狠下心刮骨疗伤。
话说另一边,方母和大牛对坐车兴致勃勃,这也摸摸,那也问问。方团长没有不耐烦,很耐心跟他们说话。
高兴了一路,后面方母发现不对劲,好像是来到了火车站。
不久后汽车停在一偏僻处,方团长下车开门,将大牛拉了出来。
对上方团长,大牛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得了,方团长板起脸一张脸,凶神恶煞的,他都要被这举动和模样吓死,“奶,救我,二叔要杀了我!”
方母着急忙慌地下车,对方团长又打又骂。
就在大牛拼命反抗时,方团长突然松开他,他重心不稳直直摔在地上,摔得生疼。方母赶忙去扶他,朝方团长臭骂道:“你这个不孝子这样待我迟早要遭天谴。”
方团长不理会她说什么,自顾自拿出两张火车票,“回你们的家去吧,票也替你们买好,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一点善心。”
“呸!狗屁善心,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生你下来就该溺死你,让你活了到这么大岁数是我遭的孽。”方母看方团长就像看仇人一样。
“你可舍不得淹死我,淹死我哪来的钱财入袋,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养过我吗?都是我爸养的我!生恩不如养恩大,我爸死了,我还不清恩情,但我早就还清你们的恩情了。”方团长手微微颤抖,埋在心里许多年的话在今日终于是说出来了。
方母顿时气结,指着他威胁道:“今天我就要把你收拾了,闹到你领导那去,让你当不成官,看你怎么威风。”
“不用你特意闹,你来我家不就是闹到领导那去了吗?你算我哪门子的家人,我档案上父母那一栏没有你的名字。从今往后,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一分钱也不会寄回去。”
方团长甩手就坐上车,警卫员立即启动汽车开走。大牛和方母在前面要拦车。
警卫员有些犹豫地看方团长。方团长让他尽管开,说他们很怕死,不会一直拦着。
这两人看着汽车不减速度直直开来,瞬间就吓跑,躲开了。他们后面想追上这辆车,只能吃到一嘴的风沙。
他们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刚才在推搡打人时,方团长把他们身上的钱都拿走了,他们也不知道回大院的路要怎么走,就算知道走到天黑都走不回去。
大牛看到地上那两张火车票,捡了起来,“奶,要不把它们卖了换钱?”
方母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说这么大声仔细让人听见。”她望着这两张火车票心里也有了主意,换到钱,他们就有钱回大院了,至于回老家,她是肯定不会回的,好处都没拿到手,凭什么回去。
两人鬼鬼祟祟地在火车站卖起火车票,票还没卖出去,就让人以投机倒把罪名抓走,他们是怕极了。方母搬出方团长的名头都不好使,他们在偏僻的采石场改造半个月,吃苦受累,天天在众人面前做检讨。
他们人已经被吓破胆,有个好心人同情他们的遭遇,愿意帮忙买火车票让他们回家。他们着急忙慌地回老家,一字不提去部队大院的事,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听闻过方团长的消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