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丹姨和木搏关于拿行李箱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一人拿一个箱子。

丹姨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一打岔,她差点给忘记,“觉俨,你是不知道簇和她发一场烧后不认得人了,医生说是什么失忆……”丹姨给杨觉俨讲述前两天发生的事。

闻言,杨觉俨心下立即明白徐簇和那样看自己的原因,她的脸色确实差,很苍白。“木搏,先去一趟医院再回去。”

木搏站直,敬礼说道:“是,团长。”

木搏是杨觉俨的警卫员。在1955年以前,团长身边都会配有警卫员,甚至是几名警卫员,贴身跟随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后来这样的情况发生转变,有些地方部队的团级领导会配单独的警卫员,有些则没有。杨觉俨所在的部队之前常年驻扎在战事时有发生的西南边境,去年才调来阳城驻扎,部队的人员编排还没发生改变。

………

第3章 车上

在去医院的路上,吉普车里只有丹姨和木搏在说话,丹姨问他今年几岁,老家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什么时候入伍的,有没有对象了……似乎是想在这路上就要了解完木搏的基本信息。

徐簇和看着窗外的风景,依旧有种画外人的错觉。

她和丹姨、舟舟一起坐在后排,他们聊天内容基本不进她脑子里,因为她又在走神。

舟舟见徐簇和一直看外面,他也好奇,但奈何人太小,视线被挡住。他站在座椅上,扶住靠背,往丹姨那边看,视线才不受阻。

低矮的建筑,涌动的人群快速在他眼前掠过,他看得很高兴,脚不经意动了几下,发现踩座椅更有意思,瞬间对窗外的风景失去兴趣,专注踩座椅。

坐在副驾驶的杨觉俨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的行为,不认可地蹙起眉头,冷冰冰地说:“杨载舟,我希望你可以下来,坐好。”

闻言,舟舟看着他呆滞一下,没一会儿就蔫坐下来。杨觉俨脸上表情有些淡,但那双眼睛看人时很有压迫感,加上说话的语气也不善,这让舟舟本能地觉得害怕又无措。

杨觉俨没再理会他,把头转回去。

丹姨和木搏停止说话。

徐簇和感觉情况不对,转身过来,舟舟喊了一声“妈妈”,然后扑在她怀里小声地抽泣起来。她有些无措,老天!她没哄过小孩。

丹姨看徐簇和这副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她也预料到这种情况,当妈的不记得儿子,儿子哭了,也肯定不会哄。

她想要把舟舟抱到自己怀里,但舟舟不肯离开,一定要待在妈妈怀里。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徐簇和只能硬着头皮上,手轻拍舟舟的背,动作略显生疏。

她温声细语地说:“舟舟,我想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不知道错在哪里,是吗?”

舟舟埋在徐簇和的怀里细若蚊声地“嗯”了一下。

徐簇和看到他脚上的鞋,继续说道:“你穿着鞋在座位上踩来踩去,其实是会把它弄脏,让其他人坐不了。在坐火车的时候,你知道上床之前要把鞋脱掉,不弄脏床。两件事都是一个道理。如果别人不脱鞋在你床上乱踩,它被弄得很脏。你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舟舟终于肯抬起头,眼泪汪汪的,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点头,“会。”

“所以你爸就跟你一样不高兴,才那样说你。而且你那么站着,路又不平,万一遇到大坑,车晃得厉害,你就会摔下来的。摔伤了,你觉得疼,大家也都担心你。”

他带着哭意问:“会很痛吗?”

“会,就算我给你吹几下伤口,想要让你不痛,这都没有用。”

舟舟想那这样肯定很痛,“我以后不这样了。”

徐簇和见舟舟被哄好,止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