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算什么?

算她随意撒出些许怜悯的外室吗?

他气得胸口起起伏伏,背靠在冰冷的墙上。

听到屋里男女的低喘声,热血不断翻涌。

手指间血液缓缓流出,滴在冰冷雪白的地上,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若不是怕江慈菀伤心,他现在就想冲进去将宋子筠这个贱人千刀万剐!

可那日他逼得太近了,现在江慈菀见面就很怕他。

而宋子筠却努力做回他的伪君子,将自己的心上人哄得团团转。

屋里,二人并不知有人在偷听。

两人深吻一番后,宋子筠紧紧抱住她,手指若有若无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卿卿,待下月订婚后,你我二人快些成婚可好?”

“到时候去福州,我们夫妻二人一同去,有你在,似乎待在何处都一样。”

夫妻?

夫妻!

狗屁的夫妻。

原本就气愤的男人,因为宋子筠这几句更加愤怒了。

还想带江慈菀走?

做梦!

等到开春,他会想办法将宋裴闻赶出京城。

至于父皇,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让他活到初夏。

等到宋子筠这个贱人回来的时候,江慈菀便已经是他的妻子,大晋最尊贵的女人。

且让他嚣张两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放弃晋慈菀的。

从他们依偎在一起,许下诺言的时候,江慈菀注定要与自己白头偕老。

谢泽州垂眸往窗内看,仔细听着江慈菀的回答。

只见女子满眼柔情的靠在男人胸膛上,软软细语:“子筠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宋裴闻惊喜,低头含住她的唇:“到时我们夫妻同心,若有孩子便更好了。”

江慈菀闻言,面颊绯红:“子筠哥哥怎么说那样远!”

“不远,早晚的事情。”

男人心里已经幻想着他们婚后的幸福生活了。

话到此处,他突然蹙起眉头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我并不想让你亲自生孩子,卿卿,女子怀孕生子最为痛苦。”

“到时候若是我们喜欢,便可在宗族里挑些懂事的孩子抚养。”

江慈菀故作惊讶,顺着他的话说:“子筠哥哥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当真不想我给你生孩子?”

宋裴闻亲昵的抵着他的额头:“不是不想,是不忍。”

不忍她受苦,于他而言,此生有江慈菀相伴就足够了。

“我说的自然是真的,到时候我会找白湫陌,喝下绝嗣的药,这样就不用担心你再意外怀孕了。”

莫说江慈菀,就连窗外的谢泽州都惊住了。

宋子筠这个贱人居然会说出这番话试图哄骗江慈菀。

无耻至极!

有他在,他们二人这辈子莫说孩子,夫妻都不可能再做!

他忍着一口气,直到宋裴闻离开,那股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明日是除夕,宋裴闻说要给她惊喜,所以江慈菀睡得很早。

因为解药的事情,阿灿去了白湫陌的府邸,所以在睡梦中的美人根本没发现有人在接近了。

谢泽州缓缓走过去,撩开床帐,只见榻上的女子,面颊魏红,青丝铺满肩头。

男人的目光顺着女子的脸颊往下,随后落到那布满暧昧痕迹的颈上。

那是另外一个男人留下来的。

谢泽州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那些痕迹,粗糙的指腹轻轻的顺着她的侧脸往下。

江慈菀在睡梦中,感觉到腰间一紧,随后一种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