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宫真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少女在帝光祭上穿着白色芭蕾舞裙,踮起脚尖翩翩起舞的画面。

无人邀请,他悄无声息地前去属于帝光的学生礼堂,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观看属于她的一场盛大演出。

为了听到她的琴音,他又低下高傲的头颅,愿意答应她,以后不再在比赛中伤人。

这一切的举动背后的原因,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少女手腕上缠绕着的白色绷带被染红的画面。

花宫真黑色的瞳孔收缩,按住了她还在弹琴的手,“停下,你的手怎么了?!”

痛觉迟钝地从手腕处传来,栗川纱奈反应过来,“啊……前天的伤口裂开了。”

是她和赤司一起被绑架时受的伤,为了从粗硬的尼龙绳束缚中挣脱出来,她磨破了手腕。可能今天还是太过放肆了,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又马上弹琴,让伤口裂开了。

“怎么弄的?!”

“唔……就是不小心伤到的。”栗川纱奈搪塞了过去,和赤司一起被绑架的事情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

她的两个手腕上都缠了白色绷带,而且都受伤渗血了,不小心弄到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对称?明显就是她不想说发生了什么。

花宫真脸色难看,但察觉到自己这一刻的焦灼后,他忍不住有些怔忪。

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她受伤了吗?

但在以前的比赛中,他不知道令多少人受过比这严重数十倍的伤,可他现在出现的情绪波动是什么?

花宫真不想用心疼这样可笑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可他又无法否认,如果现在给他两个选项,第一个选项是让她手腕上的伤口消失,第二个选项是她的伤口继续存在,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个。

那么以前在比赛中被他伤害的对手呢?

别人的痛苦对他来说,真的像是蜜一样甜吗?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依然如此吗?

垂眸看着少女被血染红的手腕,花宫真开口道:“你等我一下。”

“诶?”

栗川纱奈不解地看着花宫真冲了出门,不一会后,他从隔壁自己家里提了个医药箱过来,动作熟练地取出药膏和新的纱布。

黑发少年单膝跪地,为她解开绷带,擦拭血迹。

“花宫前辈?”栗川纱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展开。

对方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栗川纱奈心想,她刚才问了什么问题来着?

为她绑好最后一块纱布,花宫真抬起眼眸看向她,声音沙哑。

“我现在,已经不那么觉得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觉得伤害他人身体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她改变了他。

栗出纱奈也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笑道:“是吗?那就太好啦。”

花宫真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少女的笑颜,片刻后,他才起身道:“医药箱留给你用了,最近手腕有伤的话就别弹琴了,以后再弹吧。”

反正以后,他还有很多机会能听到她的琴音。

“谢啦,花宫前辈。”

少女送他出门离开,直到回到自家房间的时候,花宫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手腕的体温。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竟然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

*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来到了全国国中篮球联赛的前夜。

“纱奈,陪我打一场。”

依旧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