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这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着去了,她们难道因此就能去参加太皇太后七十寿筵不成?

俞夫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傅庭筠美艳的面孔。

她站在太皇太后的面前,笑容灿烂而明媚,投手投足落落大方而谦和有礼,这才是真正的温柔,大方,漂亮……又岂是那如燕雀般从不知自己低微的女子们能懂得!

想到这些,俞夫人心情更加低落。

她沉着脸去了正屋。

范氏只觉得莫明其妙,只好加倍小心地服侍着俞夫人。

俞夫人见她一味地讨好,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看范氏越发的不顺眼,道:“德圃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因太皇太后寿诞,巡天御史都回了京都。俞敬修又因品阶不够,不能参加今天的寿诞。

范氏笑道:“到了晚上,西苑那边会放烟花,相公说,会晚点回来。”

俞夫人点了点头,道:“德圃和哪天人去了西苑?”

“我不知道。”范氏笑容婉约,“相公没有说,我就没有多问!”

莫名的。俞夫人火冒三丈。

她沉声道:“他不说,你就不问。若是哪天我和你公公都撒手人寰,他在外面卖田卖地,是不是他不说,你也不问呢?”

范氏愣住。

随后又觉得很冤枉。

自己遵照三从四德行事,难道也错了不成?

可她不敢和俞夫人辩驳,只好低头认错:“娘不要生气,是我不对。以后相公去哪里。我都问一声就是了。”

自己不是让她去查儿子的行踪,而是希望她不要总是在德圃的吃穿用度这一方面打绕,偶尔也要关心关心丈夫在干些什么……见范氏完全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俞夫人无力地抚了抚额头。然后面带怏然地朝着范氏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范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出了正屋。

就有小丫鬟隔着帘子小心翼翼地禀着:“夫人,大爷回来了!”

俞夫人抬头,看见穿了身竹绿色杭绸直裰的俞敬修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她不由奇道:“你不是准备和朋友一起去西苑看烟花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俞敬修给母亲行了礼,笑着坐到了母亲的身边,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刚才在酒楼被人不小心把酒泼在了鞋面上,我回来换双鞋。”

俞夫人听着,目光就落在他的鞋面上。

墨绿色的福云鞋,也看不清楚到底哪里脏了。

她神色微微有些不快地点了点头。道:“今天和那些人一些去西苑看烟火?”竟然会把酒泼在了鞋面上,可见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原来行人司的几个同僚。”俞敬修笑道,“说很久没见到我了,特意来约了我一起出去看看热闹。”

俞夫人沉吟道:“今天太皇太后大寿,行人司的人好像也在帮忙……”

俞敬修笑道:“行人司有三、四十个人,也不能人人都去。不过选几个熟悉礼仪的过去罢了……”

做京官的,熟知礼仪是很重要的。这样的人。通常也容易升迁。

俞夫人神色更不是虞,道:“既然是去热闹,你也应该约了几个都察院的同僚一起才是。巡天御史的任期是一年,到时候等你回了都察院,肯定有人或是升到六部做主事,或外放做一县的父母官,到时候只怕想聚一聚就没这样方便了。”

俞敬修不以为然地笑道:“娘,都察院向来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今年有人放出去,就会有人选进来。等我回了京都再和那些同僚好好应酬也不迟。”

见儿子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俞夫人有些不喜,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哪还能经得起挥霍?要早点立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