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娘笑着应是,转身而去。

傅庭筠问起赵凌的日常起居来:“……你们出湖广的时候还是初春。如今已到了盛夏,换季的衣裳备齐全了没有?”

“皇上现在还没有正式登极,名不正言不顺,禁卫军一直没有换防,因此近身的侍卫还是我们这些从潜邸跟过来的。因为人手不足,我们除了睡觉就是当值,宫里有吃有住的,暂时也不需要添制什么。”

傅庭筠趁机埋怨他:“现在不需要,等大局稳定了,难道你们也这样日夜当值不成?要是你早告诉我,我来京都的时候就把给你做的那十几件夏衣带到京都来了,外面成衣铺子买的总不如自己做的合身。”

赵凌讪讪然地笑,很干脆地低头认错:“再也不会这样了。”又道,“好在安心还留在张掖,到时候让他把我们留在张掖的东西捎来。”

他认了错,傅庭筠也不会揪着不放,但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再好好敲打敲打赵凌才行。虽说外面是男人的事,可男人们要是在外面有了事,难道这内宅的女人能脱得了干系不成?

郑三娘进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姑娘看摆在哪里?”

“这么快?”傅庭筠很是意外。

“九爷进门我就开始准备了。”郑三娘笑道,“想着九爷和姑娘定有很多话要说,一直在厨房时侯着呢!”

傅庭筠脸一红。

赵凌却觉得郑三娘越来越公办事了。

傅庭筠就问赵凌的意思:“要不,就在南房的厅堂摆饭?你这些日子在外面,大家都很是惦记,正好和吕老爷他们一起吃个饭。”

“行啊!”赵凌爽快地应了,和傅庭筠一起去了南房的厅堂。

“只我晚上还要当值,不能喝酒。只有等天沐休,再好好的喝个痛快了!”

“自然是爷的差事要紧。”赵凌这次跟对了人,吕老爷一想起来,就高兴的笑得看不见眼睛,哪里还会计较这些。

阿森就缠着赵凌问这问那的。

雨微摆着碗筷。

傅庭筠叫了她,让她给赵凌磕头。

这就是认主的礼节了。

雨微看着赵凌回来就直奔正屋去见傅庭筠,心中已有几分高兴,又见说话行事间处处都以傅庭筠为首。又添了几分快活,因此认认真真地给赵凌磕了三个头。

赵凌看她虽然是个丫鬟,但举止大方,神色端庄,也颇为满意,说了些“惜缘惜福”之类的话,这才在厅堂的圆桌前坐下。

大家说说笑笑的吃了顿饭,看着时辰不早。傅庭筠把赵凌送到了大门口:“家里的事你尽管放心,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皇上面前尽忠心,你也不要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尽心尽力给皇上当差才是要紧。有什么事。我会让人给你带信的。”

赵凌是一个人走着来的,穿了件寻常的宝蓝色茧绸直裰,却难掩其英姿飒爽。

他朝着傅庭筠挥手:“知道了,你快回屋歇了吧!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邻居的婆子看了,向郑三娘打听赵凌:“这样俊俏的公子,是你们家什么人?平时怎么不见来串门?”

“是我们家爷。”傅庭筠一个人住着这么大一间宅子,说什么的都有,郑三娘正愁没机会帮着傅庭筠澄清了。“原在皇上的潜邸当差,这次随皇上一起进京。我们家小姐先行一步,来京都打点些琐事。”又道,“因是潜邸的人,只待皇上登极,我们家就要办喜事了。”

因涉及到自己的婚事,傅庭筠有些羞涩,关于赐婚的事。她就是雨微也没有说,但郑三娘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这并不妨碍她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唬弄唬弄别人。

那些婆子听了果然发愣。

没想到这家人竟然是从潜邸里出来的!

再看郑三娘,眼神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