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殷廷益不言语,那雨倾盆而下,啪啪打在他蓑衣、斗笠上。偌大雨点自他斗笠边沿飞起,溅得他满脸水珠。

他只静待那去追赶的侍卫前来回话。

待得一盏茶功夫,那侍卫骑马飞奔而来,回禀道:“殷公子,属下已沿途追赶将近二十里地,不曾见得夫人马车。”

殷廷益一颗心直往下沉,道:“那惊马的人家呢?”

侍卫道:“亦未得见踪影。想是那户人家走了旁的岔道。”

廷益道:“我来时记得前方并无出山岔道。”

那侍卫道:“禀公子,确无出山岔道,但有一条小道通往云屏山。”

“云屏山?”

“是,大相国寺所在的这座凤鸣山,正与云屏山相邻,皆属雁荡山脉。沿这条岔道下去,便是凤鸣山与云屏山两山相交之地。”

“你速遣一名侍卫回去将此事禀报给殷大人,让他立刻带了人来。你再带两名侍卫与我前去追这几辆马车,其余人等护卫殷府诸人先回府去!”

那侍卫领了命,去做了一番安排,带着两个手下前来复命。

殷廷益领三个侍卫,一路快马加鞭,沿道上车辙,追踪那几辆马车。

玉萝同薛氏尚不清楚情形,人与车马齐齐俱下。

那马儿似受了伤,叫声凄厉,跌下山道时,自脱了缰绳车套,较人、车先一步坠落,刮断那许多树枝,摔到地上。

玉萝同薛氏的马车正卡在两棵树中间,叫虬枝叉住,摇摇欲坠,不敢挪动分毫。那车夫同婆子二人亦得了幸免,挂在车辕上。

那婆子喊道:“夫人,可是无碍?”

薛氏道:“暂且无碍,你们二人可好。”

那婆子与车夫道好,婆子道:“夫人,方才那人家来意不善,恐是有意挤了我们下来。不知谁家,竟这般心狠手辣。若不是我们侥幸叫树挂住,这般高深之地,只怕我们不死也落得个重伤!”

那车夫道:“我们的马匹恐是服了甚么,又被扎了眼睛,才发了狂。”

一时四人皆不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