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关节,薛氏便也不再颓靡,只在雁喜的服侍下穿了外衫,洗漱一番,着手准备一应事宜。
这厢殷谦尚被困在幽梦中,迟迟不得转醒。
薛氏见厨下已备好早食,自己也已经抄了几页经书,却不见殷谦过来请安。
殷谦从小刻苦自律,日日早起来她跟前请安,一日不曾落下。请过安后,殷谦便去书房苦读,待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便又来薛氏房中陪着一道用早膳。
薛氏本想给杨氏下个帖子,但这置宅一事如今便同火烧眉毛一般不得不操办起来。她也不同杨氏讲这虚礼,只遣了外院下人拿个帖子去应应景,问杨氏是否得空,若是空闲,她今日需得上门拜访,有要事相商。
下人得了吩咐,退将下去,薛氏这才有空暇,她见她那乖乖好儿子,殷廷益,今儿是怎么回事?!如此时辰倒还没个人影儿?待会还得去娇娇那处,这紧要关头到底还要做娘的为他操这份心,遂吩咐雁喜,去看看少爷有没有起。
雁喜寻着孟冬,见孟冬早侯在门外,过去轻声道:“冬哥儿,少爷没起么?”
“嘘!昨日少爷在书房温书晚了,还是我催得他睡呢,少爷书还拿反了,痴痴呆呆……”,才说两句,立时刹住,觉得这样说自家少年总会损了他才名,“雁喜姐姐勿怪,瞧我这嘴,想是刚入书院少爷紧着课业,昨儿入睡的晚的缘故。”
“平日倒无甚要紧,少爷自来勤勉,这书院旬休之日本该让少爷好生休息。只今日太太要去长干里安仁巷苏太太处,需得少爷同往。”
“哦哦,是上苏小姐家吗?”孟冬挠一挠头,傻笑道:“雁喜姐姐放心,我这便去唤醒少爷。”
雁喜见孟冬一脸傻笑,“噗哧”一声,赶忙捂住嘴,伸出手指往孟冬额角一戳:“傻小子!”
你一个大半小子懂个甚?遂抿唇一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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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干里19 <玉萝娇(蜜姜)|宮 ` 種 / 號 吃 ·一 ( 口) 泡- 泡= 企· 鵝` 號⒊⒊⒉/⒉·⒊0. ⒐/⒍⒊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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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干里19
却说殷谦,自昨日在回程马车上薛氏同他提了他与玉萝之事,他便应了母亲,心底亦默默记下这桩事。
回了家宅,入了书房,手握书卷,思绪悠长。
怪道那日清晨初初碰面,只一双眼睛,便觉得玉萝熟悉非常,原是两人竟有过那般两小无猜的几年时光。
殷谦细细思索、久久回溯,便朦朦胧胧从记忆深处挖出几个儿时同玉萝玩在一处的零碎片段。
那时父亲尚在,殷状元的名头也响彻京城多年,且极得当初门下省侍郎的赏识,与苏世叔同入翰林,两人同科同僚,母亲与杨姨亦是闺阁手帕交,两家六口人,时常聚在一处消磨时光。
有时是在自家后花园。
父亲与苏世叔在亭中品茗畅谈,母亲命婆子抬了罗汉榻、靠枕、垫子,杨姨便把那娇小人儿放在榻上。
天光正好,茶果飘香。
杨姨、母亲凑一处儿说着话,远处小丫头们在侍弄花草,那娇小人儿,玉雪一团,坐在罗汉榻上兀自吃着点心,点心屑儿沾得满嘴、满衣服都是。
他见不得这样香香软软一团的小人儿被糕点屑糊了脸,便爬上榻,用自己的帕子替她擦了小嘴,又把她衣裙上的糕点屑拍个干净。那小小人儿也不知事,便凑过个白嫩嫩小脸,撅着粉嘟嘟唇儿,朝他脸上香了一口。
这一幕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