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听那边吩咐。不多时,那边来了婢女,带着婆子进了产妇房内。
谢韫铎也避了出来,与几个丫鬟、仆妇一同,立在廊下。仆妇们各个噤声,忍着仲冬寒意。
廊下风灯被寒风一吹,啪嗒啪嗒在她们头顶乱转。
屋内传来凄厉的叫唤。
谢韫铎从未曾感受过这般寒冷又漫长的冬夜。这夜的风,竟比那些年西北朔风更像刀子些,刮得他生疼。
仆妇们端出的那一盆盆血水,看得他一颗心如坠冰窟。
待得天边渐渐露出一丝灰白之色,屋内忽然传来几声“生啦!”“生啦!”“是小少爷!”
一阵细弱如奶猫般的哭声又传了出来。
几个仆妇出来跟谢韫铎报喜讯,他僵着脸,道:“夫人如何。”
“夫人……”
话音未落,屋内又传出尖叫之声。
他推开围着他的仆妇,掀了门帘,冲进房内,见里面已是乱成一团。何太医又拿出已经收进医药箱的银针,重新为玉萝施针。
“何太医……”
“太尉,夫人仍是引出了血崩之症。”
他一时耳边嗡嗡乱鸣,道:“何太医?你说甚么?”
何太医停下手中银针,叹了口气,道:“太尉大人,夫人这是血崩之症……哎,老夫实是无能为力了。”
耳边那细弱的孩子仍在啼哭,他木然看了一眼,转头看向那床上不省人事之人。
“一会参汤来了,给夫人喂一些。老夫给她施针,她转醒了,你们有甚么话儿便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