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会有甚么交集。

因着谢韫铎与殷太傅齐名,二人未婚之身份,常被人津津乐道,内宅妇人、丫鬟婆子也时常对这二人之事乐此不疲。

玉萝便不止一次从那些红着脸的丫鬟口中听到这位太傅的各种说辞。无非是毓秀隽雅、风仪不俗,文章精妙、才情无双之类,竟似是半个京城女子的深闺梦里人那般。

她闲时听一听,难免觉得那些小丫鬟挺有趣,偷偷乐一乐,便也过去了。

现下他一袭苍青襕衫,清清淡淡立在竹下,白皙修长的手指自宽袖中露出一截,礼在她眼前,似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士子,丝毫不见太傅朝堂威仪。

玉萝顿了一顿,道:“御花园之事,太傅已致过歉。妾身那日已是放下,太傅不必再耿耿于怀。”

她虽因他那亡故夫人之事,对他曾生出过一些怜悯之心,但旁人之事,尚轮不到她多言其他,便朝殷谦点点头,道:“妾身便不打扰太傅雅兴了,太傅自便。”

言罢,转身欲去。

“谢夫人!殷某还有一事相询,夫人可否稍待片刻?”

玉萝踟蹰,见他并无失态之举,言语、行止分寸得当,只眼中露出几分焦急,道:“太傅可还有事?”

“谢夫人,在下尚有一事相询。”说罢看了一眼她的贴身侍婢。

玉萝朝自己的贴身丫鬟示意,那丫鬟退至几步外守在小径那头。

“太傅请说。”

“多谢夫人。此事乃殷某私事。事出突然,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夫人看在殷某对内子一片拳拳心意之上,万勿怪责。殷某内子苏氏,与我相识于年少,殷苏两家本是通家之好。我与她……她是十二年前进的我殷家门。十年前赴京投奔我之时在山东府河道内落水。至今下落不明。我寻她十年未果。”

他看着天际浮云,慢慢道来,简单几句说完,收回目光,看向她。

玉萝心中吃惊不小。

世人皆传言殷太傅妻子已经亡故,只他痴情,到底不愿承认,固以此为借口拒娶新妇。现听他所言,原有这般内情。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说亡故,恐难教自己心服。若说在世,为何又十年不见踪影。倘或被救,便是千万里路,也该回到自己夫君身边才是。

便是这般,同她又有何关系?她心下惑然,道:“那太傅之意是?”

殷谦道:“我想问夫人的是,夫人可是金陵人氏?或是祖籍在绍兴府诸暨县?夫人可有姐妹?”

玉萝摇头道:“妾身祖籍山东,祖辈皆是山东人氏,家母早前身子不佳,家中只我一人,并无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