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区区一个书院学子以一敌众。言过其实,大不可信。
城中慌乱数日,到处搜查北虏踪迹。
家家户户亦早早闭了门户,恐惹了旁的祸事。
女院中那被掳的女学子多是跳魁星舞之人,亦有些旁的参加鹿鸣宴的学子,诸如江宁布政使之女,国子监祭酒之女等等。
这般劫祸虽可怜可悯,只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留给劫后余生者的蜚语流言。
马飞燕受辱之事,只玉萝一人知晓。虽有马布政使的手段在,难免漏出一些风声。皆传有女学子受辱。
那魁星舞选的本是些身姿窈窕、面目清丽的女孩儿,遭了这祸事,镇日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背地里指指点点,说些不三不四的闲话。
那些女学子受不住那无中生有之辞,皆纷纷退学。
马飞燕先头还强硬不做理会,后身上起了疹子,不得不退了学。
林婉清与玉萝一起被贼匪捉了去,却并未与玉萝捆绑在一车。虽受了些惊吓,亦平安无事。
只她素来清高自傲,终也受不住这般目光,退了女院。
玉萝是那魁星舞中,跳魁星天璇位之人,众人目光更是镇日追逐着她,仿似她与贼匪、北虏鞑子间有甚么精彩绝伦之事。
玉萝好生进学,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独来独往,闲暇时便看书习字,课业更是精进,夫子赞不绝口。
只人一日日消瘦下去。
薛氏着急,道:“娇娇可是受不住那些闲言碎语?若是不耐,便退了女学又有何妨?你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母亲知、你爹爹知,谦儿亦知。旁人泼得了污水,你还入了心?”
玉萝摇头:“母亲,女儿是经了事的。万不会这般想不开。”
待收了殷谦自临安来信,她便略略开颜。
又过数日,金陵码头忽得出现一队浩浩汤汤身着礼服,卸抬聘礼之人。
年岁大些的便认出,官媒身边那一位妇人便是当年金陵龙威将军谢未遗孀宋琼英。
谢未与宋琼英只得一子,数年前已逝。
不知她替何人下聘,竟再度回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