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苏子敬身后的廷益闻言,痴痴呆呆,身子止不住打起寒战,那梦中玉萝冰冷的身子、滕县河中滚滚浪头,还有一双坠着东珠的绣花软缎鞋,皆不断在他眼前闪过。
他两眼酸涩欲淌泪水,想到了甚么,忽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对祭酒夫人:“林伯母,可曾知道殷若贞下落?”
林姚氏知殷若贞乃是江宁知府殷图瑞之女,道:“她如何,我并不知,只听闻马布政使之女亦是没了踪影。”
他终是淌下泪来,又哭又笑,对杨氏道:“杨姨且找几个知事的,随我去一趟知府衙门。”
杨氏想起廷益秋闱时叮嘱她防备殷若贞之事,遂遣了几个仆从,随他去了知府衙门。
廷益到知府衙门自是空走一遭。
知府衙门如今乱糟糟一团,后院余氏亦慌了手脚,哪还会在乎殷若贞生死。听侍卫来禀告说殷若贞与女院学子一同没了踪影,她便知这是殷若贞与那贼匪勾结做的好事。不过为何把自己也勾了进去,她便不得而知了。
又见殷谦上门相询,便做个伤心模样,道这一对父女如今皆没了影儿,不知去了何处,叫她好生心焦云云。
廷益带着人手回到安仁巷。
杨氏得知那殷若贞亦是失了踪,一时心绪乱得很。又见廷益来回奔波,面色惨淡,一双眸子木呆呆没了生气,遂心头一痛。
知他心头爱重娇娇,眼下薛氏又离他而去,这般事儿,任是何人自难承受。
她拭了泪水,道:“好孩子,我们一起等等。娇娇福大命大,不会出甚么岔子。”
杨氏夫妇等至金乌西坠,华灯始上,等来的却是一场急急的秋雨。
秋雨挟着大风,吹打着庭中的纱灯乱转。
忽得院门大敞,守门仆妇朝里大喊:“太太!太太!小姐回来啦!”
杨氏惊起,急急出了二进门,迎将出去,望向大门边,见一高长骑装少年护着自家女儿从门外进入,女儿穿着一身阔大的玄色镶金舞袍,那少年则是一身利落的玄色骑装,二人皆一身玄色,一高大一娇小,默契朝她行来。
鹿鸣游105 <玉萝娇(蜜姜)|宮 ` 種 / 號 吃 ·一 ( 口) 泡- 泡= 企· 鵝` 號⒊⒊⒉/⒉·⒊0. ⒐/⒍⒊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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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105
“母亲!”
玉萝见杨氏红着眼圈儿站在抄手游廊处,急急朝她扑过去。
杨氏搂她在怀,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苏子敬随后到时,见到的便是两母女哭做一团的样儿。
他好生劝解,杨氏与玉萝方才止住泪水。
夫妇二人分神看向站在一旁的玄衣少年。二人皆觉眼前少年看上去有几分面善。
苏子敬并未记起何处遇见过这少年,杨氏却是想起,那日谦儿与娇娇秋闱前出去玩儿,她便同薛氏坐在一处说话,说得晚了,乘车回家在巷口却被一匹骏马拦了去路。
那马上坐个出色少年人,便是眼前这一位。
谢韫铎朝苏子敬夫妇二人行礼。
二人受他一礼。
只听那少年道:“苏夫子、苏太太,晚辈姓谢,名韫铎,无字。京城人士,现在栖霞书院求学。今日路遇贼匪与北虏,侥幸救下玉萝。玉萝免受灾祸,是玉萝之幸,亦是晚辈之幸。”
二人一听是他救下玉萝,心头感激,遂将他请至正厅,吩咐下人上茶。
杨氏与玉萝紧随其后,耳旁闻得那句“是玉萝之幸,亦是晚辈之幸”,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