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魁星舞舞袍之人,扶着女院学子,夹在四散的人群中匆匆出了金明池苑。
鹿鸣宴已是血水替酒水。
杯盘尽碎、桌残案毁、尸身斜横。
赴宴之人为金陵文官、新科举人、地方文士之流,身无武力,难敌利箭。
或死或伤,血染宴席。
谢韫铎已是觉察,那箭是朝自己而来,意在取自己性命。
他分神朝上宾席看,那箭矢集中处、欲取之人却是汪钟醇。他收到的帖子是汪钟醇所发,莫非汪钟醇想拉他下水。
他一时理不清各中因由。
卫柒却是气得要死。
这一局,仿似为他所设。若他不心心念念来看这水上傀儡戏,怎会遇上刺杀。
好一出草船借箭。却要将他们当那稻草人,用肉身来插箭。
谢韫铎自来金陵,便是极少配剑。今日赴宴,更是身无称手兵器。
箭矢朝着他面门呼啸而来,他只得掀桌做挡。
那水上刺客射完手中利箭,便冲杀下船,涌向场中,分作两拨。一拨杀向汪钟醇,一拨杀向谢韫铎。
杀向汪钟醇那波人多。
杀向谢韫铎这拨人少,却是逢人便砍,如切瓜割草,一时惨叫声起,鲜血四溅,残肢断臂乱飞,教人作呕。
几个侍卫三两招便教刺客打飞了佩刀,抹了脖子。
谢韫铎趁机半空接过那佩刀,挥刀相向。
甫一交手,便觉对方臂力不凡,二人刀刃再接,击得火花四溅,谢韫铎虎口被震得一麻。
那人招式极简,无甚花招,招招狠戾,只取命门。
谢韫铎几番避闪,摸清套路,御刀侧行,一个回闪,横刀向其胸腹一挥,那刺客膛开腹敞,轰然倒下。
旁边刺客见状,大喊一声,持刀砍杀过来。
谢韫铎顺势一避,却是听清那人喊得是北虏胡语。再观他们个个腰圆膀阔,确有北虏之姿。
脸覆面具,便是掩其五官。
这番厮杀,亦有沙场之气。他在京郊校场的谢家军身上亦嗅过此类气息。
“阿柒!小心!北虏!”
卫柒与几个府兵亦同那些刺客战作一团。
侍卫、府兵折损众多。不过是以命拖延,等着援兵。
刺客自是要在援兵来前速战速决,杀招甚是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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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90
待得援军涌入,双方已是伤亡过半。
那股北虏刺客伤得无辜性命无数,却未将要杀之人砍杀。
遂满怀不甘溃散而逃。
谢韫铎岂容他们逃脱,紧追溃逃的刺客不放。
汪钟醇挥手示意,几个府兵欲拦下谢韫铎。
“阿铎!穷寇莫追!”
“不劳汪大人费心,你且顾好你自己吧!”
说罢驰走丈外,尾随那股溃逃刺客而去。
城门口几个散兵,见一队覆着面具的人马驰来,欲上前阻拦,却见那些人手持大刀,刀口滴血,吓得退到一边。
又见一队人马,一骑装箭袖少年跨赤焰白蹄骏马在前,官府府兵遥遥坠后。
谢韫铎被汪钟醇略一阻拦,耽误片刻,只抓着最大的一股溃散刺客追击。
刺客不敢再往官道上逃,待到郊外,便拐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