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惊:“小姐?你……”

玉萝摇头。

雯莺掀了薄被,见玉萝外衫全无,肚兜被撕扯出那番模样,一双乳儿无一块好肉,吓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小、小姐……何人、是、是何人……”

玉萝搂住雯莺又痛哭了一场。

遂将她与谢韫铎前后纠葛之事告之。

雯莺年长玉萝几岁,听得这般原委,一时也不知该打该骂还是该谢那人。

玉萝又让雯莺去书架子上将那摞书间一本诗集取来。

雯莺依言将那诗集取出,递给玉萝。

玉萝打开诗集,将夹在书中一块麒麟玉佩拿给她看。

雯莺出生在诸暨杨家,自幼见过不少好物件,乍见这麒麟玉佩,亦是吓了一跳。

对玉萝道:“小姐,这玉佩价值连城,丢了摔了未免可惜。只这般留着亦不是个事。”

“他为人狂傲,说不收,再送了回去,他定是不会收。”

雯莺也觉为难,“那便暂且替他保管着吧。这般物件,任他是太尉府公子,亦不是随随便便弃之若敝履的。”

玉萝不想再提起此人,亦不愿再见到与他相关之物,道:“那便劳烦姐姐替我保管着。这桩事,万莫要让母亲知道。”

二人一番收拾梳洗,自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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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57(剧情)

殷谦自前夜做了那不详之梦,这两日在考场中便未曾睡上几个时辰。

只浅浅阖了阖眼,便被那狂风暴雨、滚滚白浪惊醒。

更兼贡院号房供考生入睡之床只是两片木板临时拼凑而成,与梦中滕县码头那破旧客栈中的窄小床铺很是相像。

乍惊醒时,还生出恍若梦中之感。

他心下难安,故早早交了卷子,出了考场便去女院寻了玉萝。

待见了玉萝活生生站他面前,又好好与他说话儿,方才平复下心头不安,回了安仁巷,去苏子敬那默了试卷。

稍晚些,沐浴更衣躺在自己床榻之上,顿觉疲惫上涌,困意袭来。

他勉力撑着,不想入睡。

他有些怕那梦境,又隐隐有几分期待。

锦衾温软,熏香意暖,他抵挡不住浓浓睡意,终是睡了过去。

他知自己又入了梦。

他见自己形销骨立,一身六品修撰官服空荡荡挂在躯体之上,立在一排文卷前。那在滕县渡口日日盼等玉萝消息的绝望滋味他亦感同身受。

忽见他被人唤。

他追了出去,见二叔正与他道:“……你母亲已是去了。你翰林院这边需上报丁忧解职……”

他见自己槁木般不言不语,倒是二叔竟眼中含了泪。

场景忽换。

他见自己披麻戴孝,跪立母亲灵堂之上,族人皆劝慰他节哀。又有他二婶劝他,将玉萝丧事也一并办了,让玉萝入土为安,便是立个衣冠冢,也能教她有个归处。

他只低垂着头,手中紧紧攥住一封血书。

母亲停灵数日下了葬,他便自请除族。

族老大惊,自是不会答应。他拿了母亲遗留的血书出来,要族中依族规处死殷谏和殷若贞,让殷图瑞自请辞官归乡,永守族中祠堂。

众人一时沉默。

他见自己入夜便雇了一叶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