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便。
苏玉萝见林婉清已帮那女助讲整理妥当,两人立在一处。女助讲红肿着桃核大个眼,手中攥着一条男子的汗巾子,见苏玉萝过来,道:“今日多谢你们二位,只我不欲将此事闹大,我是女院助讲,来日兴许还能任了教员之职。若是由此宣扬了出去,我便再无法立足女院……”说罢,又落下几滴眼泪。
苏玉萝与林婉清对视一眼,默默叹了一口气。
又见那人仍站在原处,衣着齐整,那汗巾子也并不是他所有。想必此事与他关系不大。
遂上前道:“今日多谢公子。只还有一桩事须得麻烦公子……今日之事烦请公子代为保密?”
“好说。”
谢韫铎对此地也没了兴趣,遂出了密林。苏玉萝三人随其后也出了林子。迎头便撞上了殷若贞、马飞燕二人。
“谢公子!”殷若贞一眼瞧见谢韫铎,又见玉萝二人,“玉萝和婉清也在?”
马飞燕神情有些倨傲,见玉萝二人与谢韫铎一处,隐隐有些不悦。
玉萝道:“助讲见那处密林幽静,便寻了此处交代我与婉清一些事,谁知扰了这位公子。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林婉清本就与马飞燕泛泛之交,更不耐同她交代什么。遂点头致意,携了玉萝离去了。
殷若贞因着昨夜同谢韫铎风流过一回,这会子瞧见他,难免眉眼含春。但见他昨夜刚答应马贤良的赌约,今日便急哄哄跑来这处堵人,不由一阵气恼。不知恼他为这区区一个赌约沉不住气多一些,还是恼他见着苏玉萝迈不动腿多一些。
再见他看到自己仿若是个寻常路人般模样,冷冷淡淡打过招呼就走,煞是绝情,心里头似细密针扎,难捱得紧。
遂对着脸色难看的马飞燕道:“谢公子和贤良哥哥一处时,对旁人便爱搭不理,今日好生奇怪,竟与玉萝她们在密林待了好一会。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话儿竟这样说得来?”
马飞燕拿下腰间软鞭,朝路边花木上狠狠抽了几鞭。把那几朵引得玉萝驻足观赏的奇花抽得稀烂,花瓣残破、绿叶乱飞、瞬间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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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情6
又几日,恰逢书院与女院旬休。
苏玉萝同林婉清打算一起绕去栖霞山北麓国子监处等苏夫子和林祭酒,不想在栖霞书院门口倒见着了他们。一时各自随了爹爹家去了。
苏玉萝同苏夫子的马车拐进长干里安仁巷,入了一座三进院小宅。
杨氏早早起了,吩咐丫鬟婆子去库房搬取桌围、椅搭、碗碟、茶具、花斛之类物什,又拿了几张宴席单子,细细挑几个菜,命厨房备上。
得闲便又去园子里逛了逛,见一应草木花卉皆侍弄得妥妥帖帖,心头只余满意。这边丫头来报老爷、小姐回了,又忙出了园子,迎了出去。
玉萝见杨氏身着蜜合色挑线遍地金裙,鬓边簪金镶宝牡丹花簪一对,耳上坠一对红宝石耳珰,姿容明艳,神采奕奕。又见下人忙忙碌碌,道:“娘今日有什么喜事?”
杨氏见自家夫君和女儿回来,笑道:“自是有一桩大喜事,先前未曾同你们爷俩说。”
“哦?”苏正礼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倒是许久未曾见你这般大张旗鼓宴请过谁了。是外头铺面的事吗?”
“这回你却是猜错了。老爷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