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3 / 3)

她的束缚,剥夺了她作为女人的体验,将她拘禁在母亲的角色之中。

她没有撑到自己赶来,会不会是一种无言的惩罚,惩罚他过往的所有错误,只为留到最后让他追悔莫及。

这个答案无从得知,唯一摆在那里的只有现实。家庭情况不允许他再想当然,没有退路了,他是大哥,就像妈说的那样,现在轮到他来为这个家负责。

“天培和天笑年纪还小,亲戚接济也有限,家里只有我一个能做事,所以要尽早出去赚钱。职高毕业之后,我没什么经验,第一份工作是在连锁餐厅。那里说得好听,从服务员做起,可以慢慢培养成店长,实际就是剥削劳动力。一周要做满七天,每天都要忙十几个小时,起初我不满意,找经理谈话,结果就是被针对,反而是那些肯拍马屁的,过得比我好很多。

“他们什么脏活累活都推到我身上,我去打扫厕所,还会故意把厕所弄得很脏。几次下来,我就知道,做刺头是可以,但为了将来,我不能这样,必须再一次学会低头。那时候,店门口有块地毯,每天有很多人踩过去,有时我做迎宾,就会在心里默默数有多少人经过,我觉得我就是那块地毯。”

他指肩胛右边,“这里就是那个时候打的。”

“熬了两年,那家餐厅出了点事情,我也没再做了。之后去到四季,在那里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也因此有了去小如意的机会,噢”

夏天梁手指移到腰窝,“虽然结果是好的,但在当时,确实是个蛮任性的决定,到现在师父还是会埋怨我两句。”

转到正面,他垂头看向左胸口。

“再然后,就是天天。那时看过好久的店面,都没成,我以为开店这件事要黄了,压力特别大,很怕自己做错了。”

辛爱路99号本不是夏天梁的第一选择,然而阴差阳错,自己还是留了下来。他讲完,手挪到胸口正中,那是最后一枚,它的缘由徐运墨知道,无需再解释。

每个伤口,都是一次无法轻易抚平的动荡,也是他重新掌控情绪的方式。有时他会自嘲这具身体是千疮百孔,某些人听过,当是玩笑话,以为是他的小小趣味,并不深究。

只有徐运墨,他想不通,执着追问:为什么要打?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