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人至少可以做个诚实的人。
说到这里,未免太像抱怨。相信写作者大抵都有类似的痛苦,那就到此为止吧。毕竟脱掉所有伪装,在写作这条路上,我需要面对的始终只有自己。
搭界连载期间,适逢长乐路拆迁,令人不由感怀有些东西真在慢慢消逝,而我所能做的只有记录。仔细想一想,本文写作的最大矛盾在于我试图还原的记忆并不符合当前的社会环境,是一种幻想下与现实的割裂,比如王伯伯如何能够为辛爱路坚持到七十岁,又比如天天在这个位置大概率无法收支平衡,诸如此类。
但终究,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大家会找到自己的办法。辛爱路有微微的群像。制作大纲时,我为所有角色写了人物小传,原本人物数量其实更多,线路也更复杂。为了把控剧情,我做了一些删减与并合,以求居民故事尽可能精简,希望将他们的琐碎日常化成一截截彩色毛线,穿插在我为两位主人公织造的毛衣之中。
这并非是一个好的叙事方式,隔靴搔痒,无法探讨得更深,有时也很像游离于主角之外的废笔。不过在我看来,与他人的交流,融入人情社会的姿态,这些和外界产生的联系恰恰能为主角丰富个性,塑造文内世界观,这在双方的纯感情戏中很难做到。
搭界的文名代表“有所关联”。我在写作中始终有所偏好,开展故事之前,比起构建剧情,更痴迷于铺展各类关系。人和人之间可以没感情,但不能没关系,也可以有了感情多点关系或是因为有了关系再有感情。没有极端爱与恨的人之间,也可以存在值得琢磨的往来。我喜欢的是人与人的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