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遥进门后揽住了奶奶,嗅了嗅,从她身上的围裙闻到浓郁香气,她开心道:“是卤水鸡翼!”
“对啊,你昨晚说要吃的嘛。”
“嘻嘻嘻嘻,奶奶最好了。”
联排别墅与邻居的屋子相连,花园小院有攀满爬山虎的黑金色铁栏做区隔。
视线越过铁栏上端,邵遥看着隔壁空置十几年的别墅,有搬家人员抬着家具物什进进出出,好奇问:“奶奶,这隔壁是终于卖了啊?还是租出去了?”
纪霭摇摇头:“不知呢,从清明后就在装修了,这两天开始搬家具。”
邵遥“哦”了一声。
以前听爸爸说,在爸爸大学时,爷爷奶奶把市区的一套老房子卖了,搬来这边住。
原先隔壁这户的邻居是一家三口,后来移民了,这栋别墅也易了主,但长年空置着。
邵遥从小在奶奶家长大,直到初中为了重点中学,才迁回市区房子的户口,但寒暑假她都会回来奶奶家住,与儿时一帮小伙伴一起玩。
小孩儿们有时还开玩笑说,这房子可能闹鬼,才一直没人住。
几人进了屋子后,唐菀主动问:“妈,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们休息一下,洗洗脸洗洗手,很快能吃。”纪霭挥挥手往厨房走,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儿子,要不你先给你爸上柱香吧。”
邵杉杉点头:“嗯,我是这么打算的。”
邵遥跟着父亲来到佛龛前。
爷爷是在她初二时因病离世的,相框里的爷爷笑颜依旧,线香白烟袅袅。
邵遥还能清楚记得小学时只要是爷爷来接她放学,不用撒娇哀求,爷爷就会给她买雪糕。
一大一小各舔着手里的雪糕,踩着夕阳回家,还要在进家门前互相检查对方的嘴角有没有留下偷吃的痕迹,以免被奶奶训斥。
她也能记得,爷爷躺在白色病房里,与奶奶十指牢牢紧扣的画面。
那次她是第一次见到向来温柔坚强的奶奶哭。
她哭得很安静,泪水一颗颗往下掉,打在两人相握的手背上。
爸爸已经忍受不住,双眼通红地跑出了病房,她被妈妈也拉着离开了房间。
门掩上之前,她听见爷爷虚弱的声音。
你要好好的啊,想做什么就去做,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爷爷大概是这样说的。
上完香,饭菜也上了桌。
邵遥刚夹起第三根鸡翅,门铃响了,她抬头看了眼门口的监控:“啊,奶奶,是雄仔爷爷来了。”
“你们吃,我出去看看。”纪霭放下筷子。
鸡翅刚吃完,奶奶回来了,手里还拎着条不大不小的鱼。
纪霭拿着鱼走进厨房:“雄仔爷爷说钓了两条鱼,给我们一条。”
唐菀回头看看婆婆进了厨房,赶紧压低声音问丈夫:“你说,隔壁老爷子三天两头就给我们家献殷勤,不会是想和咱妈搞黄昏恋吧?”
邵杉杉扒了口饭,细声嘟囔:“不会吧……”
邵遥夹起第四根鸡翅,没敢跟父母说,除了雄仔爷爷,隔壁街的明仔爷爷也经常给奶奶送东西。
邵杉杉夫妻吃完午饭就得回市区,邵遥送走父母,将行李抬进自己三楼的房间。
房间里所有摆设都没有改变,床品带着阳光和洗衣粉的干净味道,她收拾得很快,手机一直提示有新信息,她打了两个响指,唤醒智能AI,很快AI将未读的信息投射在白墙上。
是楚雄在群里问傍晚要不要一起去游泳,其他人一一响应。
邵遥发了个ok的表情,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新买的复古款泳衣。
收拾好东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