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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站在那许久未动,直到风见裕也弱弱的声音响起:“降谷先生……莫斯卡托,好像是您之前在组织里的女朋友?”

他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前段时间他不是还带人对莫斯卡托进行了抓捕吗。话一出口就后悔,他急忙转移话题:“降谷先生,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去检查一下别的地方。”降谷零说,他抬脚往黑川清和离开时相反的地方走,忽然说了一句,“不是之前。”

啊?什么不是之前。风见裕也一怔。

不是之前的女朋友。

降谷零没有回答。

黑川清和回到了贝尔摩德的车上。

贝尔摩德见她完好无损,放心了一些,问:“你在里面应该和波本遇上了?目的完成了?”

“算是吧。”黑川清和病恹恹地回答。

“但是你看上去并不高兴。”贝尔摩德说。

“还好。”

还好就是心情极差但是不想告诉你的意思,贝尔摩德懂,于是她换了个话题:“你看起来不急着把人睡到,不然怎么马不停蹄就来了这里。”

“免得一早起来人又跑了。”黑川清和说。虽然她觉得降谷零不会就这么离开组织,脱离卧底的身份,但是还是谨慎一点好,加一道锁,把他死死地锁在身边。

贝尔摩德说:“你先睡人其实也够时间的,其实是你不想吧,这不像你啊。”

“……”

“说说原因?”

黑川清和看着窗外,闷闷地回答:“我担心……如果我把他睡到了,之后就会想杀了他。”

第7章

第 7 章

黑川清和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她庆幸着男朋友安室透不在家,只有自己被围堵,过了几分钟却发现一切都是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做的。

他不叫安室透,也不是什么波本。

过去她自以为了解的一切都是假的,安室透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在她满心欢喜以为安室透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这是场一开始就充满谎言和欺骗的恋爱,甚至她喜欢的人想要杀死她。

说释怀或者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她恨,恨到极点,恨到光是看见降谷零,心底就涌出破坏的谷欠望。恨到只要想到降谷零这个名字,就想要让他消失,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但黑川清和又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少了降谷零,那一定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就像没遇到波本时自己无聊的每一天。

人是永远矛盾的,黑川清和想。

我还没把人睡到,她这么反复告诉自己,借这个很合理的理由来压抑杀意。

贝尔摩德似乎明白了,她没说什么,只是评价:“单是听你这句话,感觉你像那种,母螳螂,知道吗?”

贝尔摩德说:“交//配完就要把配偶杀死。”

“……我知道,准确的来说是吃掉。性食同类,母螳螂把公螳螂当成食物,在交//配中后期发生的一种行为。这放在人类身上就显得略为凶残了,别用这个比喻我。”黑川清和抽了抽嘴角,因为贝尔摩德的话从闷闷不乐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好吧,你准备回哪里?去我那吗?”贝尔摩德问。

黑川清和没有多犹豫,很快地回答:“回我自己的家。”

“波本呢?”

“放他自由一会儿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他。”黑川清和说。

“你小心点,不少人盯着你呢。”

“无所谓,我的心情更重要。”

手机振动了两下,降谷零条件反射地打开,看见是一封邮件。

一丝不明的失望从心底升起,又飞快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