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则特立独行,称“恬恬妹妹叫习惯了”,不愿意改口。
阔别多年后再重逢,前几回他来店里,都是“顾以棠”“顾老板”地叫,今天却,喊了句“恬恬”,不像是说给她听,倒像是……她看了眼安心开车的严颂。
妈妈和她提过离婚后,对严颂一直有愧,有意减少和他的联系,怎么会突然告知她小时候废弃不用的名字呢。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她暗骂了句,单刀直入地问:“严颂,你和陆秉则之前见过面吗?”
车速慢下,严颂轻启唇,如实回答: ? “见过。”
“停车!”顾以棠一刻都不愿等,车子插入路边车位,她按下车窗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否则肺里的浊气要把她闷爆。
陆秉则那张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无非是添油加醋地抹黑她,怪不得好好的,严颂突然转变态度提出要离婚,敢情是陆秉则埋了个炸弹在她家。
“所以,你提离婚是因为他,而不是因为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顾以棠反倒平静了下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介意。”
在她说出那个秘密之后。
“没有。”严颂握住她的手,真挚地回:“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那晚,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我看也是。”宽心之余,她对严颂被鬼迷了心窍这一说法,深表赞同。
陆秉则同父母住,升入高中后来看陆奶奶的频次越来越少,顾以棠受陆奶奶照拂多年,偶尔会帮她替同校同年级的大孙子带点东西,有时是一些卤牛肉,有时是几双手织的袜子。
带得多了,陆秉则把她的好心误认为爱慕。
他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成绩拔尖,嘴甜会说话,顾雪清看在他是陆奶奶孙子的份上,对他好得不得了,顾以棠有的,通常也给陆秉则带一份,连陆奶奶都戏称干脆认个干儿子算了。
因而,陆秉则单方面觉得她对他有意思,顾以棠完全可以理解,她一遍又一遍,信誓旦旦地保证只是单纯帮陆奶奶的忙,希望他别再误会。
可陆秉则却把她的否认当成欲拒还羞,用那种怜悯的眼神望着她说,“我都知道的,但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
行吧,顾以棠解释不通,彻底妥协,反正她以后不送了,陆秉则爱怎么想怎么想,她也控制不了人的大脑。
只是他后来太过卑劣,为了拒绝接连不断的追求者,拿她来当挡箭牌,在天台上,以不能辜负青梅竹马的理由拒绝了一位小学妹。
第二天,顾以棠暗恋陆秉则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