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大清早的就过去接你,你不要再拉着脸了,听到没?”

顾以棠忍不住嘀咕:“我也没怎么睡啊…”

“你说什么?”

她在电梯前站定,眼尾瞟到距离她三米开外的严颂,低声道:“没什么,妈,电梯到了,不说了。”

顾以棠很少坐他的车,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南辕北辙,出门的时间也不一样。

密闭的车里,呼吸不经意交缠,她调低座椅,偏过头看窗外。

没什么好看的,地下车库的风景千篇一律,全是车。

黑色和他外套同色,白色是他卫衣上的字母。

她又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住撅起的唇。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忍住不去触碰她的手,问:“好点了吗?”

他一搭话,真是的,心里不可名状的别扭情绪突然消散了七七八八,顾以棠哼了一声:“特别好!”

语气硬邦邦,还带着赌气的成分。

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中央,途径红灯,严颂踩下刹车,轻咳了声,问道:“我听妈说,你高二那年摔过腿。”

“疼吗?”他有意避过“断”类字眼。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忘记了,我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她不愿多提的姿态明显。

严颂再追问的心思被扼杀在摇篮中,他想问的有很多,问她还记不记得一个人,他不清楚这些是否也通通被归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