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黎垂眸,两只手紧紧绞住。
这时?,容渊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挡住了?容长津的?去路,“且慢。”他挑眉道:“孟修这是去哪?”
容长津望向他,嗓音冷冽强势:“皇叔,如今情况危机,您要阻扰我办事吗?”
容渊勾唇:“这奉先殿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谋害皇上的?真凶,大家都走不得,偏偏你就走得?”
“况且,若是陛下意外?崩逝,继承皇位的?就是你。”他缓缓道:“依我看,你才是最可能杀害陛下的?凶手。”
容长津没说话,皇后猛然站起来,呵斥道:“容渊,你休要胡说!”
容渊道:“怎么就胡说了?,我难道说得不对吗?皇兄去世,谁是得益最多的?人,就最有可能是杀害皇兄的?凶手。”
皇后气得头晕,扶住一旁侍女的?手:“你你!”
容长津面不改色,忽而轻笑一声:“皇叔说得对。”
他停下脚步,站在容渊对面,身形修长挺拔,嗓音冷冽淡漠:“为消除皇叔心中疑虑,孤就不走了?。”
容渊心中笑一下,他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叔叔没有为难你的?意思,若是最后真相与你无?关,叔叔一定?向你道歉。”
容长津唇角含着薄凉笑意:“叔叔要道歉,当需有诚意才行。”
“......”
容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生得比他还高。容长津手段凌厉果决,勤勉聪慧,他当太子,容渊心服口服。
只是,他不过想要一个女人,容长津却?三番五次地?阻扰,甚至明里暗里的?敲打。
容渊轻嗤,一个女人而已,他容渊,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慕华黎莫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她往旁边躲了?躲。
她转头,意外?看见?她的?姐姐慕有思正捂着小腹,站在人群里,眼角尤有泪痕,忧心忡忡地?看着皇帝苍白的?脸。
慕华黎有些?惊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红霞染遍天?际。
就要入夜,慕华黎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抬手捂了?捂手臂。
下一刻,一件披风当头盖下,慕华黎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鼻端钻入一股寺庙里才有的?焚香味道,禁欲沉静。
她掀起一个角,瞧见?太子环胸而立,身形修长挺拔,俊容冷硬,鼻梁高挺,嘴唇薄冷。他宽大的?手背上脉络分明的?青筋若隐若现?,散发一股隐忍克制的?力量。
这么冷,她就不客气了?,慕华黎将披风披上,顿时?鼻端萦绕着太子身上的?味道,很暖和。
那边的?盘查还在继续。这时?,宁太医突然走向慕有思,说道:“才妃娘娘,你的?香囊能否给微臣看一看。”
慕有思轻轻啜泣,点?了?点?头,将香囊解下来,“最近本宫睡得不好,这是浅陌大师特地?为本宫调制的?安神香。”
宁太医没说话,他拿走了?慕华黎的?香囊,用剪子剪开了?香囊。几个太医围在一起讨论了?一番,表情越来越严肃。
过了?会儿?,宁太医拿着那香囊,走向皇后,声音紧绷:“皇后娘娘,这枚香囊内含有微量的?焚天?散!才妃娘娘怀有身孕,陛下日日探望,体内自然堆积了?不少毒素。”
他声音不算大,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自然听?得明明白白。
慕有思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她往后退了?几步,背脊挺拔,嗓音淡淡:“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本宫做的??”
香囊?慕华黎想到了?什么,转眸看向了?太子。
他的?腰间,悬挂了?一枚锦鲤嬉戏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