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喷在耳畔的瞬间,江怀偃看清对方眼底翻涌的欲念。蔽体的外袍倏然被扯开半寸,寒风吹得胸前红樱瑟缩,甬道内的缅铃因挣扎发出细碎淫响。

他徒劳地并拢双腿,手腕上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瞬,用尽力气往后缩。

青年痴迷地盯着眼前瓷白的皮肤随喘息颤动,那里还残留着元弋昨夜的齿痕,此刻落在眼里却没有任何怜惜,反而催生出更暴虐的欲望。

正当那双手缓缓探进外袍之时,鲜血突然飞溅。

青年瞪大了眼睛,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喉咙被利刃洞穿,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地上的尘土。最终双手无力垂下,瞳孔涣散着倒在了江怀偃面前。

元弋收刀,神情不变,仿佛刚才不过是捻死了一只蝼蚁。

江怀偃惊魂未定,目光微颤地看向他。

元弋迎着目光缓缓蹲下,伸手拭去江怀偃脸颊溅上的血:“害怕了?”

他挑开绳子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脊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宠物:“别怕,我不是救了你吗?”

江怀偃没有再挣扎,可背在身后的那双手却颤抖不止。他还在被缅铃折磨着,外袍快要湿透。

元弋探进一根手指,将缅铃往深处推了推,贴近江怀偃耳畔轻声道:“你说晋侯怎么总是慈悲呢?原来都报应到你身上来了。你自己无恶不作,又怪得了谁?”

“江怀偃啊,师父。”元弋轻叹,声音像一道蛊惑的咒语,“你太坏了,如今也只有我肯要你了。”

听见那个名字,江怀偃的睫毛颤了颤,眼底泛起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元弋捏住江怀偃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记住,除了我,没有人会来救你。”

江怀偃闭上眼,将脸偏向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他的尊严被活生生撕碎,扔进泥淖,被元弋亲自踩在脚下。可他没有力气反抗,甚至不敢反抗。

一滴泪无声落下,江怀偃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左手正紧紧攥着元弋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

王宫偏殿内,温热的水雾弥漫,烛光影影绰绰映在檀木屏风上。

江怀偃被元弋带回来时整个人狼狈不堪,绳索的勒痕遍布全身。元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红痕,语气平静说道:“听话些,下次不捆你了。”

江怀偃没有回应,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元弋。

元弋并没有计较,吩咐人备好热水,亲自将江怀偃抱入浴桶中。身体里的缅铃终于被取出,江怀偃却毫无放松的迹象,双手不自觉地蜷缩在水中,像是在抵御某种看不见的威胁。

元弋替他清洗肩膀上的泥渍,指腹划过绳索留下的痕迹,温和地问道:“痛吗?”

江怀偃依旧沉默着,像是没听见。

他不想回答,也不想表现出任何软弱。可即便再怎么隐忍,细微的颤抖仍暴露了内心动荡。

元弋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反应,轻笑一声,叹息道:“从前你可没这么怕我。”

江怀偃倏地抬眼,目光冷淡至极。

他从未怕过任何人,可今日元弋亲手将他丢在那些晋国士兵面前,看着他狼狈地乞求,回来后又温柔地替他松开束缚,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元弋在羞辱他,让他明白在这间囚笼里没有反抗的余地。

水汽氤氲间,江怀偃低下头,眸底晦暗不明。

他忽然想起曾经的承煜。

「半元」  那时承煜也总是这般肆意折辱,但都是以最暴力直接的方式逼他屈服,像一条随时会扑咬上来的疯狗。江怀偃虽然惹不起,但从未惧怕过他。

疯狗尚能被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