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见瞒不住,只得承认:“……是。”

元弋面色不善,声音低沉却带着刺:“你若是有那狗一半精明也好。”

时景:“……是我的错。不该独自贸然动手。”

元弋道:“回去禀告父王,我既然接替了你的任务,这里的事情便无需任何人插手。”

“可是兄长,晋王出兵伐秦,若此战功成,他们在西北便没有任何阻碍,下一个被牵连的必然是我们,”时景越说越激愤,死死盯着元弋,“兄长莫不是在晋王宫待久了,与他们有了感情,不忍动手?”

元弋安静听他说完,叹了口气:“阿景,你真当我在这蛰伏这么多年,什么事也没做吗?”

时景愣了愣:“什么意思?”

元弋缓缓解释道:“江怀偃精于用兵之道,晋王此番伐秦,兵分三路,自己只带了两千精兵从东南出发。我早已命人通禀荆州,父王调了重军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伏。三日之后,晋王一死,前线必然乱了阵脚。”

时景:“那父王为何没有告知我……”

元弋瞥了眼时景:“还不是因为送信的没到,送死的先找上门了。”

时景无言以对。

接近江怀偃本来是他的任务,可不知为何,时景三番五次尝试潜入,但江怀偃就像是知道些什么,故意等他似的。每次还没靠近便被人赶出去,亦或是打晕丢下山。

父王本身就不大看重自己,此番更是失望透顶。时景不免有些急功近利,可他没想到,父王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知自己。

“兄长,那江怀偃……是杀是留?”

听到熟悉的名字,元弋眼底晦涩阴鸷:“他若不肯归降,我会亲手杀了他。”

时景看着元弋冷下的眸子,记忆中兄长鲜少露出这样的神色,不知怎的,又莫名想起幼时那只下场凄惨的兔子。

【番外――时景与若若】

时景没有完成任务,他无法接近江怀偃,甚至都无法靠近晋王宫。传闻晋王身边的军师谋略无双,睿智过人。时景屡屡碰壁,也算有所领教。

他心有不甘,又不肯返回楚地,只好时不时去附近徘徊。

若若心思单纯,比寻常年纪的小孩都贪玩些,近来战事不断,晋侯和江怀偃都无暇顾及若若,她便经常溜出去玩一会儿。

这日,时景抱着剑靠在树上小憩,周围传来争吵声,将他从浅寐中吵醒。

带着轻微的烦躁,时景将眼睛睁开条缝,看见眼前场景。大抵是几个男孩欺负一个姑娘,那姑娘个头不高,不知被夺了什么东西,却也不甘示弱,踮起脚抓着比自己高半个头尖男孩的衣领也要夺回来。

后面便是被几个人追着跑,不知怎么,争吵的噪声越来越近,等时景完全睁开眼,那姑娘已经跑到自己身边。

“你们别过来!……这是我哥哥,他手里有剑!”

小姑娘边喊边往后退,后背几乎快贴着时景身体,离那么近,时景能看到柔弱的身躯在微微发抖。

那群男孩显然忌惮他怀里那柄长剑,踟蹰着不敢上前,窃窃私语。

“哥哥?骗人的吧。”

“没听说这野丫头有什么兄弟姐妹。”

“肯定是骗人的。”

见她抖的越来越厉害,时景不知怎么便软了心肠,怀里的剑稍微出鞘,便把几个欺负人的男孩吓得乱窜。

待那群人散尽,若若回头,第一次与时景对上视线。

那时他们年纪尚小,若若把时景当作好朋友,时常带他去自己熟悉的地方玩。时景讶异地发现,自己只要跟着若若走,晋王宫里的所有禁制都不复存在,甚至还有人恭敬向他们行礼。

他如愿来到晋王宫,甚至见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