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进来,你别慌。”

江怀偃从榻上坐起来,奈何身子虚浮,用尽全力也没能挣开捆住他的绳子。

不得已,只好开口对门外的晋侯说道:“……去叫元弋过来。”

片刻后,元弋茫然地掀开床帐,看见眼前景象,愣了足足半刻。

江怀偃衣衫凌乱,中衣滑落至肩头,细白的肩膀带着未褪的齿痕,眼尾泛红,一副刚被欺负过的模样。

不知是哪个混蛋将他绑成了这副样子。

那双细白的胳膊被一根发带缚在身后,绕过腰间勒了一圈。

如此无助脆弱的模样,似乎轻易便可将他按倒在榻上,对他做任何事都反抗不了。

若是再拿几根红绳,将他全身都捆起来……

“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解开。”江怀偃皱起眉看向元弋,不耐道。

思绪飘回,元弋动作极慢地帮他解开束缚,江怀偃并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动了动酸胀的手腕,吩咐元弋:“去打些水来。”

“哦,好。”

元弋乖乖打了些热水来,用毛巾沾着,一点点帮江怀偃擦净身子。擦到背后时,江怀偃把人遣开,拿起毛巾自己动手擦拭。

隔着一道薄薄的床帏,元弋喉间滚动了下,忍不住问江怀偃。

“师父,是谁做的。”

这话提点了江怀偃,他想起此刻承霄应该尚未走远,一字一句对元弋说道:“去通知贺宁,闭锁所有宫门,不要放跑任何一个人。”

第三十二章

江怀偃在元弋的帮助下,很快梳洗完毕。刚踏出门,便看见晋侯还听话地站在外面等着,脚不挪地向殿内张望。

见他二人走出来,晋侯立刻迎上去询问:“怎么了,方才不让我进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怀偃神色如常,平淡回道:“无事,昨日出汗太多,将衣服浸湿了。”

晋侯听后,不以为然道:“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湿一点衣服,你哪般模样我没见过。”

元弋听完,看向江怀偃的眼神更复杂了些。

然而江怀偃并没注意到身后的那道视线,问向晋侯:“宫门都封锁了么?”

“已经封了。你放心,贺宁方才亲自去办的。”

“嗯,那便好。”

“为何突然要封锁宫门?”晋侯忍不住好奇。

江怀偃随意编了个故事敷衍他:“昨日我房中进了飞贼,盗走许多值钱的珠玉,被我抓住后又跑了。”

晋侯有些讶异:“进贼?那你可还记得他长相?”

想起昨夜那人,江怀偃并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眼前浮现出的只有半截狼头面具。

“天太黑,没看清。”

“那你呢,可有受伤?”

“我无事,那人左臂被我用簪子刺伤了。将宫内所有左臂有伤的男子统统找来,我逐一问过便知。”

晋侯点头应下:“行,宫内人多,我去唤承煜来,随我一起找。”

听见承煜的名字,江怀偃条件反射皱了下眉。他想起来,昨夜那位“承霄”的行事作风,无论从哪里来看,都和上一世的承煜十分相像。

可如今的承煜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自己平时又故意疏远,与他交集甚微,再怎么样也不该对江怀偃存这种龌龊的心思。

“等等,你先回来,”江怀偃叫住晋侯,“承煜那里我自己去一趟。”

寻人的路上,江怀偃刚好在花园里碰见承煜和若若。承煜正提着水桶,给若若种的四季花和兰草浇水。

听见脚步,若若率先回过头,眼前一亮,挥动胳膊向二人打招呼:“江叔叔!元弋姐姐!”

承煜刚浇完一株花,放下水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