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梅相有家人想爱护,下官也有。所以,下官只好免为其难管上一管。”

听兰亭舟提到梅婉清,梅卿如的面色一滞。

“赌徒不会只赌一把,作恶者也不会只作一件恶。如身有浓疮,若不彻底剜除,终将死于疮毒。”

“你不清理门户,迟早会有人替你清理。今日不是下官,他日也会有他人。到时候,也许折损的便不止是梅二小姐一人,而是你梅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

“下官言尽于此,望梅相好自为之。”

“若梅相定要视下官为杀妻杀女的仇人,那下官也无话可说。”

说罢,兰亭舟长身而起,转身径直向外走去。他的步履沉稳,不疾不缓,肩背笔直挺拔,没有一丝畏缩,也没有害怕。

梅卿如的目光黑沉沉地,一直凝视着他。他知道兰亭舟在赌他的取舍,赌他会断臂求生。他也知道,兰亭舟赌赢了。

在兰亭舟要求陆青宁暗中保护李阿牛时,陆青宁也曾问他:“为什么敢和梅卿如对上,不怕他日后不放过你?”

兰亭舟一笑,没有回答。

他敢赌,是因为甘采儿告诉他,梅卿如一直是大雍的左相,直到她离开时都是。这样的人,能在宦海沉浮几十年而不倒。说明在大是大非面前,在权衡利弊时,他是谨慎而理智的。

“青宁,迎春楼的秋菱姑娘你就早些娶了吧。”兰亭舟忽道。

“呵,我倒是想娶,可人家不嫁呀。”

“她有个弟弟,犯了案在逃,她是怕日后会连累你。只不过是偷了两只牛,你去把她弟弟找到,让他归案,把该服的刑服了便是。”

“啊?竟有这事?!亭舟,你从何处得知的?”

“等日后成了婚,你多给我点谢礼便是。”兰亭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