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依然是。
宁希呼吸顿住了, 她鼻头猛地一酸, 眼泪险些落下, 她摇头:“没有那么危险, 那些都是有安全措施的。”
“而且……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
“宁希。”沈淮启突然叫她的名字, 伸出手帮她擦掉眼泪的动作却温柔。
“那么多次,有多少是你故意为之。”
宁希瞪大了双眼,一直摇头,语气急促:“没有,真的没有……”
她紧紧抓住沈淮启垂下的手, 大脑一片空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握住沈淮启的那只手在发抖,她仰着头, 眼睛湿润:“哥,你信我好不好?”
“哭什么。”沈淮启帮她拭去眼泪, 没说好与不好, 垂下的眼神复杂, 良久之后闭上眼睛, “我知道。”
“你是我养大的,我比谁都了解你。”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宁希擦掉泪水,缓缓低下头。
她学了三年心理学仍然看不懂面前的人, 可至少,那些繁重的名词解释让她在此刻不至于暴露。
她看起来的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十年前的分离只是因为叛逆期的闹脾气。在经历一定的成长之后,明白那段矛盾原来微不足道,所以此刻表现得平静正常。
可只有宁希知道,她有多讨厌想起那段日子。
“脚还没好,先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淮启用力拉起来坐在沙发上,而他起身朝着窗边走。
高挺的身姿站在月光下,宁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冷气吹得她头皮发麻。酒味在鼻间经久不散,她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桌子上。
“哥,把蜂蜜水喝了,明早会好受一点。”
宁希放下之后就离开了,沈淮启回过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随后目光落在晃动的玻璃杯上。
杯壁温热,只是这一件小事让他猛然惊醒,宁希早已不再是事事需要他照顾的小孩子,她亭亭玉立,处事不惊,能够独当一面。
沈淮启内心五味杂陈,很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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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宁希同蓝峻吃完午饭,一同去机场。
本来蓝峻想着他脚不好不想让她去,但奈不过宁希。到机场的时候还有很长时间,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
哪怕分离已经做好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宁希还是会鼻头酸涩。
“慢慢。”
蓝峻把手中的咖啡放下,忽然开口。
宁希抬头:“嗯?”
“感觉你现在的状态比在国外的时候好了很多。”这话蓝峻其实早就想说了,回国的宁希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区,不用事事紧绷。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但蓝峻作为见证者,看得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明白沈淮启对于宁希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有吗?”宁希笑了笑。
“有。”蓝峻点头,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片刻后像是实在忍不住:“慢慢,虽然我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让你毅然决然放下国内的所有出国,可我还是想说”
“你身边不再是一个人,如果再次遇到孤立无援的情况,记得给我……”他停顿了下,才接着说,“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伦敦酒巷的友情可是情比金坚。”
这番话听得宁希心里又涨又酸,她仰头四十五度强忍着酸涩:“诶呦,干什么啊你,干嘛突然煽情。”
蓝峻笑着,语气随意:“离别前当然要吐露真心话。”
宁希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认真地望向他:“好,我答应你。”
“不过……”她垂眸,再次抬起时眼底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