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七岁那年的事了。那天之后她很长时间不敢睡觉,怕梦醒之后全是虚幻一场。
可突然在今天梦到,像是一种预示。
宁希洗漱完下楼,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云欢臻,她快步走过去抱住她。云欢臻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回抱,捧着她的脸亲她的额头:“怎么啦我的宝贝女儿,昨晚没睡好?”
她笑了下没回答这个问题:“干妈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是你起早了。”云欢臻给她看时间,这个点比她平时起床早了一个小时,“先吃早饭,一会儿你上去补觉。”
宁希点点头。
吃完饭后,她没有上楼补觉,反而拿着画板去到了阁楼。
她在画纸上画了满满一张,在最下角写下一行小字:我喜欢沈淮启。
做完这一切后,宁希又拿了一张画纸粘贴在上方,将下边的纸藏得严严实实。
这是属于她的秘密,她愿意将它留在这间阁楼,留在只属于她和沈淮启的地方。
上一张画的素描,这一张是油画。耳机里放着歌,窗外的树木长出绿芽,又是新的一年。
院里的银杏树一年比一年高大,它是宁希和沈淮启一同栽下,陪着他们一起长大。
如今只能仰头望,到了秋天满树金黄,落叶铺满绿色草坪。
冬天,他们会在树下堆雪人,佣人总是会将雪人留在最后清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宁希记得这里发生的所有,记忆加了层暖色调,每每想起都是温暖。
而每段记忆都有沈淮启的身影。
他带着她推开世界的大门,接触外边的繁华。
只有这间阁楼永远在原地,不会随着时间改变。
宁希拿着画笔一笔一笔画下沈淮启送她的繁星。
“叩叩”
刚画完最后一笔,阁楼门被敲响,来人只会是沈淮启。
她转身看到高挺俊朗的人站在门口,修长的手指在门上未收走,挺拔的身高快要与顶部相碰。
这么多年,他们没有缺席彼此的每一次成长,宁希总觉得他们谁也没有变。
可现在,现实给她当头一棒。
沈淮启的一举一动透着成熟矜贵,衣柜里的衣服不知何时一大半都变成了西装。
宁希放学后等到的不是放学的沈淮启,而是应酬回来带着淡淡酒气的人。
错开的时间也让他们明明隔着一堵墙却要很久才会见面。
他的书房多了太多宁希看不懂的文件,公司里的威严或多或少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周围是与他一样成熟稳重的同龄人,是宁希不曾见过不认识的人。
有些问题不能细想,一条条罗列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真的是一条注定不会快乐的路。
那些落差和不再重叠的话题就足以压垮宁希所有的自信。
七岁的年龄差就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她怎么都追不上。
宁希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狂风暴雨,以平静地姿态站起身走到沈淮启身边,仰头像以前许多次那样,只是换了一个称呼。
她终于叫出口:“哥……”
这个称呼提醒着宁希两人的差距和身份。
沈淮启看了她好一会儿:“怎么突然这么叫。”
宁希说:“怎么了?你以前不总嫌我没大没小。”
“冷不丁听你喊哥,还有些不习惯。”
宁希笑了下:“这样不好吗?”
沈淮启没说话,就在宁希以为这个话题结束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嗯,挺好。”
第26章 原来沈淮启也不是无所不能。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