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给他们几个人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不是刘总发工资,不用看他脸色,可那些工人是,你让他们怎么办?”秦恺州每天都跟这些工人们待在一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们的艰苦。
“再说,刘总做的这些沈氏是默许的。”
宁希抬头,看来他许久才问:“你怎么知道沈氏默许?”
“他认识沈氏高层。”
她点点头,冷笑一声。
巧了,她也认识沈氏高层。
“那他们怎么办?”医院不让大声喧哗,陈潇潇压着声音,手指颤抖指着病房,“就让他们在溪市吗?你刚才没听医生怎么说吗?如果不得到更好的治疗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你是想让他们截肢,还是以后抬不起手!”
哪一个都不是秦恺州愿意看到的,可他无能为力。他从未这么厌倦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无法走出沼泽。
“秦工”
他抬头望向宁希平静的脸,以及听到更为平淡的语气:“秦工,职责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
“建桥造路,给一方人民带去希望是我们的职责,每一块砖每一步路都是我们的心血。这件事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到结果,但是它时效性可以延续近百年。”
宁希问他:“所有困难都会解决,你确定不往长远看吗?”
这个项目多则三年,这才开工五个月就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解决,往后说不准还有更无法言语的事等着他们。
秦恺州默不作声,心中的天平已经悄无声息的偏转。
“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些工人考虑,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都只是刘总的一面说辞呢?”
‘嗡’的一声,秦恺州被钉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
宁希看了眼时间,不能再耽搁了:“给山上打电话,全部停工,那材料不能再用。”
“已经停了。”连兴说,“小酒和小张在上边盯着呢。”
“好。”宁希点头看向秦恺州:“你知道刘总现在在哪吗?”
秦恺州:“湘城。”
“湘城那边的医院我已经安排好,我们和他们一起回湘城。”宁希转身去找主治医生商量转院的事。
病人家属没有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流着眼泪道谢。
几个人下飞机的时候,救护车在机场门口等待。
安置好后,温清悦抱了抱她:“放心,没事的。”
从早上发生事故,到医院看望伤员,再辗转到湘城。宁希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此刻才平缓心情。
天已经暗下,几个人跟着救护车到达医院,安置好后秦恺州说:“这么晚了,你们先去吃饭或者回家休息,我先去找找刘总,有消息了给你们打电话。”
宁希没跟着一起去吃饭,她站在医院楼下,吹着冷风,这一刻忽然很想见到沈淮启。她发过去信息,问他在哪,沈淮启回在公司。
看到后,宁希不假思索,拦了辆出租车到公司楼下。她想往里面走,却被保安拦下:“你的工作牌呢?”
宁希愣了下:“我来找人。”
保安:“你让他下来接你,这里闲杂人不让进。”
她吸了吸鼻子,胸腔一股无言的酸涩,朝保安说了句抱歉,我给他打电话。
宁希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通沈淮启的电话。
楼上,会议室中,屏幕上是国外合作商侃侃而谈,张特助轻声推门进去,把手机递给沈淮启。
沈总开会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更何况这个项目还是沈氏上半年的重点项目,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最前方。
沈淮启被打扰非但没有生气,看到是谁的来电后,站起身说了句:“会议暂停。”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