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淮启坐在吧台,面前几个空杯子。
林胥昼过来的时候,挑挑眉:“怎么回事?”
这个点酒吧没有营业,只有他们两个人。林胥昼走到吧台内侧,给沈淮启倒满酒。
沈淮启什么都没说,林胥昼结合前几天从滑雪场离开时,宁希和他都默不作声的神情,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你要是真为慢慢好,你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就行了,别想那么多。”林胥昼直言不讳。
沈淮启抬眸愣了几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认识二十多年了,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林胥昼撇撇嘴:“我又不是周宸那大傻子。”
“你自己想想你除了对慢慢那么有耐心之外还有谁能让你惦记。从前我也觉得你们两个那么亲密,可能只是因为慢慢粘着你,那会儿她年纪也小,但后来我才想明白,有些例外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你的那份早就给了慢慢。也就你自己没这么觉得。你看看还有谁能让你现在这副样子……”
说着忽然想起来十年前沈淮启也有段时间是这种模样,沈淮启也是这样,天天喝酒,问起来时什么都不说,再后来他就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沉默的沈总。林胥昼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是宁希刚出国。
沈淮启的异样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沈淮启沉默片刻:“她是我妹妹。”
“又不是亲的。”
沈淮启自然知道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他摩挲杯壁,仰头一饮而尽:“老宅那边呢?”
林胥昼不说话了,沈家的情况远比他们家复杂。从许多年前就开始催着沈淮启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是他自己顶着所有压力。沈家太大了有太多人盯着,沈淮启身不由己。
他叹了口气:“那也不能伤害慢慢。”
沈淮启‘嗯’了声:“我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林胥昼也坐下,倒了杯酒,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扯扯嘴角,语气认真:“不是所有人都有久别重逢的运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破镜重圆的勇气。”
他将杯子里的酒喝光:“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和程黎重逢到结婚特别快,可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在和别人相亲,都到了见家长的地步。”
“后来我问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她说她是真的动过结婚的念头。要是我再端着一天,不,不用一天,我就真的错过她了。”
沈淮启垂眸听着,目光落在酒杯上,昏暗的灯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淮启。”林胥昼说,“咱们三个你最早成熟,想得事情也多。可就是因为顾及的太多,才会忽视最亲近的人。”
“也就是现在慢慢眼里心里全是你,早点醒过来吧,别等到慢慢哪天攒够失望了,你追悔莫及。”
话语至此,林胥昼不想再多说什么,其余的只能沈淮启自己相通。
**
沈淮启散了身上的酒味才回家,路上带了宁希喜欢的东城的栗子糕,推开门看到宁希坐在沙发上,笑了下:“怎么呆坐这里?”
宁希望向她扯了扯嘴角,深呼吸:“哥,你坐,我有话想说。”
“嗯,你说。”沈淮启在一旁坐下。
“沈淮启,你是不是压力很大?”宁希轻轻问道,没等沈淮启回答接着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
她深吸一口气:“你最了解我,同样,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你想什么我看得出来……”
沈淮启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直觉,他皱了皱眉。
“你不是最想我放下你吗?”
“我……”
宁希笑了笑,打断他:“你不该这么对我,凭什么啊,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想着离开我。没